还未进院子,就听到孙大琴咋咋呼呼的声音,“娘咋晕了呢?”
王守义一直不敢说话,等老杨头把完脉,又看了一下眼皮之后,立刻对大家道,“你们娘这是气晕了,赶紧送去县医院吧!”
听到这话,王守礼片刻不敢耽搁,立刻骑着方永林的自行车往外冲。
孙大琴急得直跺脚,“妹夫,这咋回事呀?”
方永林看了一眼王守义,“你们问三哥吧。娘就是被他给气得!”
孙大琴和周雪梅全都怒瞪着王守义。
孙大琴指着王守义道,“老三,你啥意思?咱娘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气她?”
周雪梅旁边的李春花一脸复杂地盯着王守义看,似乎猜到了什么,她双手绞着衣摆,眉头紧皱成一团。
王守义被这么多人看着,有鄙夷的,有不赞同的,还有愤怒的,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
这事情太大了,他实在没脸说!他担心自己说出来,会被她们揍!
孙大琴见他不愿说,气得牙痒痒,扭头看向方永林,“妹夫,他没脸说!你来吧!”
方永林瞧了一眼老杨头,他立刻会意,“我先走了!”说着,直接走出院门。
方永林这才简短说了事情的经过。
听完之后,李春花两腿一软,抹起了眼泪。
孙大琴却是弯腰捡起刚刚被婆婆扔在地上的擀面杖,直接朝王守义脸上招呼,“我打死你个混蛋!咱娘昨晚才跟你说不要交狐朋狗友,你今天就犯浑!你是不是欠抽呀!”
周雪梅却是一脸的若有所思!这事情有点不对劲儿呐!老三喝醉了不是会发酒疯吗?怎么还能干那事呢?
王守义伸手抓住擀面仗,“大嫂,咱们已经分家了!你不能……”
“我呸!咱娘前天晚上才说过,分家了也是一家人,我是你大嫂,长嫂如母,你没听说过啊。我代咱娘打你都是应该的,你瞅瞅你把咱娘气成啥样了,你个不孝顺的玩意,咱娘给你找了这么好的工作,你却到处惹事生非!”
听她这么一说,王守义有些心虚了,可他也不可能乖乖待在原地任由孙大琴打。
于是两人围着院子跑。
你追我跑,鸡飞狗跳!
好一会儿,钱维汉就过来了,他把拖拉机停到门口,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他脸一沉,“闹什么闹!”
正在打斗中的两人赶紧停下来,围了过来。
钱维汉弯腰拍着钱淑兰的脸,“幺妹?幺妹?”
他晃着钱淑兰的身体,发现怎么都叫不醒,赶紧把人抱到拖拉机上,叫上王守义和王守礼上车,就突突突地开走了。
方永林也顾不上拿鸡蛋,赶紧骑着自己那辆自行车追了出去。
满院子只剩下三个女人。
就在这时堂屋里发出一阵响亮的娃哭声,孙大琴一拍大腿,“我的娘呀!小敏还在屋里呢!”
她赶紧把擀面杖往地上一丢,跑到堂屋,推开那扇半开的门。
“哎哟,我的小宝贝,咋哭了呀!”
周雪梅也跟进来看,“是不是饿了呀!”
孙大琴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吓哭的,听到周雪梅的话,赶紧把手指往婴儿的嘴边伸,小宝宝嘴巴立刻挪了过来,“是饿了!”
说着,解开上衣的纽扣就给小宝宝喂奶。
院子里一直在埋头痛哭的李春花在这时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往院门外走。
孙大琴探头朝外面瞅了一眼,朝周雪梅道,“你不追去看看?”
周雪梅皱了皱眉,苦着脸,“我可劝不动她!”
孙大琴哼了一声,“整天一副怨妇脸,当谁欠她的呀!是她生不了儿子,又不是我们拦着不让她生,你瞅瞅她整天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我看着就闹心!”
周雪梅没说话。只是显然也很认同她的观点。
到了县城医院,因为天气太过炎热,这几天的病人比以往要多。
排起了老长的队伍,钱维汉排在最后面就有些着急,可他也没有法子,只能不停地跺脚。
王守礼抱着钱淑兰坐在长椅上一直等。
王守义和方永林分别待在两人旁边,不错眼地盯着大厅里的人。
排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队,才轮到他们。
医生检查了半天,也没发现病人哪里有问题,只好开单子,“先给病人安排病房吧,需要住院观察。”然后冲着外面喊,“下一个!”
钱维汉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去办理入院手续。
很快,他们就分到了病房。
这次因为钱维汉坚持要单人病房,所以倒没有像别的病房那样挤满了人。
钱维汉把钱淑兰放到病床上,开始问老三发生什么事了。
王守义对钱维汉有着本能的畏惧,主要是钱维汉身上有种威严,看着人的时候,似乎能把你所有的小心思和阴暗面看出来。
他结结巴巴地讲了一遍。
钱维汉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玩意不就是仙人跳嘛!这种低级骗术,老三都能上当,让他说什么好!
王守礼却是直接炸了!揪着王守义的衣领开始质问他,“三哥,你不是答应过咱娘不喝酒的吗?”
王守义被他一拳打过来,脸都青了。他摸了一下嘴角渗出的血,“我也不想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他毕竟是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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