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胜男笑着点头,“什么事?”
“我以前有过一个对象,我们之前分开了。”
蒋胜男约莫记得这件事,好像她第一回 去买鸡蛋的时候,钱婶子正在安慰他。
“你可能不知道,她和我分开的理由是,她父亲觉得我跟他女儿在一起,心思不纯。”
蒋胜男‘哦’了一声,没反应过来。
他说这事跟她有关系吗?
见她还懵懂着,小毛驴所幸道,“咱俩处对象,你父母不会有这个问题吗?”
蒋胜男终于弄明白了,她眉眼带笑,挥了挥手,“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方叔都说了,你是钱婶子的外孙,人品还是不错的。”
小毛驴愣住了,何着他被蒋家人接受是因为他姥姥。不是他的人品值得他们信任?
虽然有点郁闷,可小毛驴还是放心了,怎么说对方也是信任他的,没有认为他另有所图。
“不过我娘说了,如果咱们结婚,我们只能靠自己,不许利用家里的关系往上升。”
小毛驴挠了挠头,有些哭笑不得,“我就是一名会计,我往哪里升啊?”财务科长吗?那可是个大学生,干了十年了。
他哪有那个本事,把他人家挤下去。
小毛驴坚持认为,有多大碗,就盛多少饭。他没那个本事,即使他利用关系到了那个位置,也干不来。
蒋胜男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
且说,钱淑兰这边,蒋成武终于知道方中军为啥会那么说了。
这玩意啥意思啊?怎么跟他以前遇过的套路完全不一样啊?
他用袖子不停地擦着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汗,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钱同志,你这手棋跟谁学的呀?”
钱淑兰挪了一下棋子,“我跟大哥学的。”
有时候钱淑兰都替钱维汉倒霉,无形中他已经当了她无数次挡箭牌了。
蒋成武看了好半天棋盘,这挪到哪都是死路一条啊,他不由得抬头,“我这是死了吗?”
钱淑兰挪了挪嘴,“还没呢。”
方中军趴在棋盘上看,两个老头子,脑袋挨在一起,瞧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哪里还有路。
两个老头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挫败。
就在这时,方永林端着一盘菜进来,方中军忙把他招过来,“你过来瞅瞅,这棋还有路吗?”
方永林哪里有这个功夫,苦着脸道,“爷爷,我还要帮着烧火呢,你找别人吧。”
方中军挥了挥手,让他出去了。
他眼尖地瞧见小毛驴和蒋胜男走进来了,忙招呼两人来看,“你们过来看看,哪还有路?”
小毛驴快步走了过来,在棋盘上扫了一会儿,挪动一个棋子,无奈道,“虽然结局一样是死,不过如果你能把这个马送上去,还是能缓和一阵子的。”
两个老头赶紧去看,蒋成武急了,“这把自己的马送上去让人杀,这跟自断臂膀有什么区别?”他瞪了小毛驴一眼,“你出得这叫啥主意呀。这叫战友,哪能让对方送命呢。”
他夺过棋子摆了回去。
小毛驴耸了耸肩,没说话。
钱淑兰捂着嘴,看着两个老头嘀嘀咕咕。
蒋胜男看不太懂,嬉笑道,“左右都是死,爷爷你就认输得了。”
蒋成武也瞪了她一眼,“还没下完呢,凭啥就说我输了?”
蒋胜男对小毛驴使了个眼色,两人再度到院子里聊天。
最终,蒋成武也没想到法子,无奈地向钱淑兰求救,“我输了,你跟我说说,怎么才能多走几步?”
钱淑兰推动一个对方士往前走一步,“把这个士往前走,你就能缓和一下了。”
“这不还是把自己人送到你嘴里吗?你这要是当抹打仗,哪还有人肯为了卖命,你轻意就能把人舍出去,谁敢跟你呀。”
钱淑兰一脸认同,“这本来就是游戏,当不得真的。”
她笑着看向蒋成武,“你要是把棋盘当成战场,才是大错特错了。人是有感情的动作,会制定规则,也会破坏规则。不是一成不变的。”
蒋成武朝她竖了大拇指,“你说得对!是我自己想当然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四方盒子,闭上眼,抿着嘴,狠狠心,把东西递给了方中军。
方中军大乐,打开盒子一看,一颗子弹完好的躺在绒布盒子里,他翘起嘴角,“这是我的了!”
瞅着他这嘚瑟样,蒋成武气得把脖子扭向另一边,装看不到。
钱淑兰这才明白,敢情这两人在打赌。她无奈地摇摇头。
饭菜很快上桌了,陈洁英和王丹枝也谈得差不多了。两人性子虽然相差很大,可都不是脾气大的人,相处起来非常融洽。
也很快敲定两人处对象的事情。
陈洁英笑着跟大家说道,“先让他们谈上半年,等到了六月,我们挑个黄道吉日就让俩孩子结婚吧。”
两个小青年都有些不好意思。
钱淑兰也挺满意。说到底,她还不怎么赞同,刚相亲完就结婚的,总得婚前相处一下吧,彼此了解一下对方的性格再结婚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那年代,结婚真得都是讲条件,相看成功就结婚的,真得很难有谈很长时间的恋爱的。虽然有点尬,可我觉得更符合实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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