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琴细细一想也对。
小敏看着她娘和她奶的酒杯里都有酒,眼巴巴地瞅着三婶。
李春花一愣,“这酒很辣的,小孩子还是不要喝了。”
钱淑兰侧头看向小敏馋成这样,心中一动,“想不想喝?”
小敏点头,“我不怕辣,我喜欢吃辣的。”
钱淑兰点了点头,“你想喝,就得喝这一杯。行不?”
小敏很爽快地应了,“行!”
钱淑兰也不废话让李春花再找一个酒杯过来,拿起酒瓶给她倒了一杯,“这酒挺好喝的,你喝吧。”
其他人都呆住了,坐在对面的柱子一直盯着他奶瞧,想确认他奶是不是在说反话。
孙大琴被婆婆这一盅给弄懵了。
正军和正军媳妇也面面相觑,显然都以为他奶在抽风。
因为太过激动,所以在小敏举起酒杯往嘴里喝的时候,愣是没人出来阻止。
小敏先是嘬了一小口,而后辣得不行,而后呸呸呸地把嘴里的东西全给吐了,皱着一张脸,看向她奶,“奶,这是什么东西啊?味道怎么这么怪啊?”
钱淑兰丝毫没有骗小孩子的懊悔,“酒啊,你三婶说了,这味道是辣的。”
小敏瘪着嘴,“可这明明是苦的啊。好难喝啊。你们为什么要喝这种东西啊?”
孙大琴嘬了一口,又夹了一筷子凉拌三丝,然后才答她,“你不喜欢不代表别人不喜欢啊。这酒可是好东西,是粮食精。”
“什么粮食精?一点也不好喝。”她嘟着嘴,一脸控诉地望着钱淑兰,“奶,你骗我。”
钱淑兰一脸无辜,“是你自己要喝的。在你准备喝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种后果。”
小敏抿了抿嘴,看他们喝得这么好,她就是馋了一下,可没想到这滋味这么一言难尽。她窘得不行,微微低头,看着面前这大半杯酒,突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奶,这酒?”
钱淑兰淡淡地道,“做人要言而有信。”
小敏都快要哭了。
孙大琴心疼坏了,忙打圆场,“娘,小敏还小呢。要不这酒我帮她喝吧。”
钱淑兰扫她一眼,“她都十一岁了,不小了,你现在可以替她喝,以后她出了事,你都能替她善后吗?”
这?孙大琴有些头疼,不就喝个酒吗?咋还扯到以后了?可她也不敢再说,在教育小敏的问题上,婆婆不允许任何人插手。
最后小敏只能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把酒往自己嘴里倒。
辣得她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李春花和孙大琴纷纷给她夹菜,“吃点下酒菜,能冲冲味道。”
小敏吃了好一会儿才把嘴里的味道给冲下去。
她捂着自己因为一直嚼菜而发疼的腮帮子,懊悔得不行,“哎哟,我的娘咧,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这味道简直要人命。”
正军和柱子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钱淑兰现在是掰着指头算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她很想保护好小敏,可她不得不教小敏成长,“这是在家里,周围都是你的亲人,如果你喝醉了,不会有人把你怎么样。可如果你醉在外面,再所托非人,那你就把自己陷入危险当中了。女孩子首先要学会的是保护自己。知道吗?”
小敏两只眼睛圆溜溜的,可爱极了,她双峡成酡红色,“我知道了,奶奶。”
孙大琴揉了揉她的脸,侧头看向婆婆,“明天我要去省城看正国,娘,要不要我帮你带些东西回来?”
钱淑兰有些好笑,“你前几天才发布票就催着春花把衣服做出来,刚拿到手,你一刻也不停就要送给他们?”
正军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了一下,立刻侧头,看到媳妇正在对他使眼色,他下意识看向媳妇高耸的肚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偏偏钱淑兰坐在他对面,看着两人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她附手在孙大琴耳边小声问,“正军媳妇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你的布票不留下来吗?”
孙大琴扫了一眼正军媳妇,朝正军道,“从下个月开始,我的布票就留给你们做新衣服。”
正军立刻朝孙大琴道谢,“娘,谢谢你。”
孙大琴看了眼正军媳妇,淡淡地道,“只要你们别觉得我偏心就行了。我自己的布,我想给谁就给谁。”
正军媳妇有点讪讪的。
瞧着这一幕的李春花突然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她就一个儿子,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第二日,孙大琴就拿着新衣服,以及婆婆给的卤肉和两只公鸡骑着自行车到县城去了。
钱淑兰一整天都在食品厂忙活。
现在食品厂每个月都要出二十万个卤蛋和一千斤鸡蛋干。
三年前竞选的时候,食品厂的厂长换了人,可那人工作做得不行。组织协调能力跟不上。
经常材料还没来,鸡蛋就先煮出来了,煮熟后的鸡蛋不经放,臭了一大批。损失相当惨重,不到年底,那人就被撤了。
没办法,这厂长的位子还是由钱淑兰兼顾。
她做厂长已经是驾轻就熟。一点也难不倒她。做得相当不错。
到年底,大家依旧选择她当厂长,而后就这么一直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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