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真是婆媳问题。钱淑兰无语了。一个是控制欲那么强的婆婆,一个是想躲懒才嫁人的娇弱媳妇,别说钱月涛本就对他娘不满,就是没这一茬,他都有可能责怪他娘太过小气,对儿媳妇太过苛责。
钱淑兰既然知道这事儿就不能当作不知道,在钱明华找她来开解的时候,她直接把自己琢磨出的法子说了出来,“不如你给你儿子和儿媳再盖间屋子。”
婆媳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分开,远香近臭嘛!
只是钱明华这房子有点小,以前躲他娘的时候,钱月涛都是跟钱明华挤一间屋子。现在过来两人肯定是不行的。
钱明华有些为难,“可月涛批不了宅基地呀。”
虽然他是大队长,可也是个按章办事的人。像钱月涛这情况根本就不能再批宅基地了。
钱淑兰回头瞅了一眼他的房子,确实有点太小了,替他又出了一个主意,“不如你把这房子再推倒重盖?”
钱明华点了一根烟,有点心动,只是他还是道,“我要去问月涛,总要他同意才行。”
钱淑兰拍拍他的肩膀,开玩笑道,“如果你不把那小两口接出来,除非你把郑小花的腿打断,否则她一定还会作妖。说不准哪一天能回城了,你那儿媳妇半点不留恋,拍拍屁股就走了。”
本来两人的关系就不稳定,如果男方家人不给力,等知青可以回城了,这两人百分百得离。
钱明华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又过了几天,王家村再次忙碌起来,钱淑兰有条不紊地忙着手头上的工作。
养鸡场的大娘大婶们都在自己负责的区域里专心喂养自己的小鸡。
已经装满鸡蛋的卡车从地头缓缓往外开去,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女孩从卡车边上显显跑过,但因为道路有点窄,差点摔到泥坑里。
她却顾不上踩了一脚的泥,飞奔着继续往前跑。
“三奶奶,三奶奶,出事了。”
钱淑兰正在指导会计登记账务,听到有人喊她,立刻抬头。
见是柳月琴家的小孙女,钱淑兰问,“兰兰,咋啦?”
兰兰扶着膝盖,边喘气边说,“三奶奶,我奶奶让我喊你赶紧去大队仓库,出大事了。”
大队仓库?该不会是邓兴明出啥事了吧?
钱淑兰立刻撒腿就往外跑,一阵风似的,转眼就没人影了。
其他人听到兰兰的声音,也都回头看,就看到这一幕。
有个知青一脸羡慕地说,“我要是到了这个岁数,也能这么硬朗就好了。”
其他人早就习惯了,有那好事的大婶们加快手上的动作,问旁边的老姐们,“我们也去看看出啥事了吧?”
有几个还真的挺心动,把手上端着的蚯蚓往食槽里一丢,擦擦自己的围裙往外走。
钱淑兰一口气不停歇地往外跑,到了仓库门口才发现这边已经围满了人。
带头的人是郭三生,王守泉和钱明华站在人群中央似乎在跟他说什么话。只是围观的人太多,吵吵嚷嚷的,她也听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钱淑兰挤开人群往里走,打量了一下,发现邓兴明虽然站在圈子里,但显然郭三生的关注对象并不是他,而是钱月涛,此时的他正涨红着脸跟郭三生解释。他旁边的沈艳红身子歪在孔秋云的怀里。她的眼圈通红,显然是受了刺激。
钱淑兰微微一怔,朝郭三生走过去,“郭同志,请问你这是?”
郭三生自然知道自家姐夫对这老太太的态度,忙拉着她往屋里走,等避开群众了,才把手里的举报信拿给她,“钱婶子,我姐夫接到这封举报信,实在不能不处理。”
钱淑兰接过举报信打开看。跟以前不一样的是,这并不是一封匿名举报信,而是实名的。写信人是吴丽君。
她举报钱月涛以工农民大学名额为诱饵,对她耍流氓。
她还提供了钱月涛写给她的情诗以及信物。情诗并不是原创的,而是抄录名人的。
但看笔迹的确是钱月涛的无缝。钱淑兰不止一次看过钱月涛记的账,所以对他的笔迹还是很清楚的。
至于信物也算是这时代比较贵重的东西,几根颜色很暗的头花以及铅笔等物。
钱淑兰指着这情诗,“这上面没有写具体时间,以前钱月涛确实跟吴丽君处过对象,这信有可能是那时候写的,并不能当证据。”
郭三生微微一怔,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他指着这些信物,“可是这些头花都是新的,并没有被用过,尤其是铅笔还没用。”
钱淑兰眉头皱起,“这些只能是吴丽君的一面之词,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她自己买的呢?”
这些都是很普通的东西,知青们完全能从供销社买到。
郭三生微微一怔,面上有些纠结,“可也并不能证明这些东西就不是钱月涛送的。”
突然有一个背着步枪的民兵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队长,钱家已经搜好了。这是吴丽君拒绝钱月涛写的信,被他夹在书里了。”
郭三生飞快地接过来,把信展开,粗略看下去之后,然后朝钱淑兰苦笑,“钱婶子,恐怕这事没法善了了。”
人证物证都齐活了。如果钱月涛真的和吴丽君没有关系,为什么要把她的信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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