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不说话!”她因为害怕:心跳极速的加快著,“你说话呀!”为了感觉到他,她又挪向前一大步。
直到看见了他模糊的表情,她差点又偎进他怀里。
“管姑娘,你要我说什么?既然我答应了管老爷,就会乎平安安将你送达;大丈夫言而有信的道理我还懂。你若真的不想嫁给赵群,到了赵家,你再自己去对赵老爷说,我真的无能为力。”要是助她逃婚,火龙堂的名声岂不扫地?他是个镖客,也是个生意人,赔钱的生意他可不会做。
“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难道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黑夜中她嗲柔的哭声特别撼动人心。
他一向的心硬、不爱多管闲事,如今却因她的哭声而逐渐心软;一向自以为的精打细算,此刻也面临崩塌。
“你很喜欢施一豪吗?”
“你在说什么呀!他是表哥,是我的亲戚,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她气急,怎么把她跟表哥扯在一起!
他眼底闪著奇异的光芒,原来是施一豪一厢情愿。“不是为了他?那你为什么坚持要逃婚?”
“听说赵群有一堆妾,又爱流连花丛,而且脾气火爆,人长得跟只大猪公没两样,脑袋还有些痴呆。你说,我能嫁给这种人吗?”一讲起罪魁祸首的赵群,她的泪水没了,转成严厉的指控。
冷御风忍不住纵声大笑,乘著夜风,他的笑声显得开怀舒畅。
他时时都在笑,却总是薄唇一勾,丝毫没有一点真心,第一次,她真正听见他的笑声,是这样的孩子气、这样的发自内心。
她破涕为笑的问:“有这么好笑吗?”始终敌对的他,没想到竟会在荒郊野岭和她闲话家常。
“你形容得很好笑,只是,你没见过赵群,又怎会知道赵群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的情绪一向无所波动,难得的笑,是因她直爽的话语。
“是表哥告诉我的。”
原来是施一豪造的谣!难怪她一心想逃走。“他不是个好人。”
“谁?”
“你表哥。”
“你别乱说话!我看你才不是好人。”她气得嘟起小嘴。
“随你信或不信,反正赵群是个什么样的人,到了赵家自会分晓,也不用我在这里多说。”以他对赵群的了解,赵群绝对是人中之龙。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肯放我走?”她垮著小脸。
“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难道你永远不回管家、不见你爹娘、不想你的兄弟姊妹?”
“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想暂时躲著,等事情过了再回家。”
“当然,事情总有过去的一天。赵家没了新娘,顶多让管家家破人亡,到时你想回家,可能连家都没了。”
“你别吓我!表哥说,姑娘家要以夫为天,若嫁给赵群,铁定会生不如死。”
“是施一豪要你逃婚的?”看来施一豪在走投无路下,想人财两得。
“不是,你别老说表哥的不是,他没要我逃婚,他只是要我自己想清楚,是我自己想逃的。”
他在心里叹息。那是当然,有施一豪在她耳边扬风点火外加造谣生事,不用施一豪明说要她逃婚,以她的单纯,就会把施一豪的话奉为圣旨。
他很怀疑,到底施一豪那张嘴是吃什么长大的,竟可以把管红月拐骗到是非不分、大胆到不遵守妇德。
没听见他的声音,她心里怦怦乱跳著,“你别又不出声,你是想故意吓我吗?”
她双手往前一挥,想确定他的存在,没想到拨弄的葱白十指,却正巧摸上他也伸出来的手。
“啊!”她低呼,手一缩,赶紧放回自己膝盖上。
幸好夜黑,否则她一定羞得想钻进泥洞里去。
“睡一下吧,明天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很多事得她自己去明白和了解,他不想多说,就回到原来的当初,他只要把她平安送达赵家即可。
“睡?这里怎么睡?”她眼珠上下左右骨碌碌的转。
“你后面是个山洞,你可以靠在山洞里的山壁稍微小睡一下,明天才有体力。”
在此情况下,她怎能睡得安心,“我怕。”
他挪上前,“来,别怕。”他双手扶上她肩头,轻轻将她往后带,她顺势抓紧了他的衣袖,直到她的背抵到了山壁。
他的双手在安置好她以后,就规矩的放了下来。
山洞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感觉到他的退开,她心慌的喊:“冷御风!”
“管姑娘,我在这。”什么时候,冷二爷这个称呼改了?
“你别走,我真的好怕!”怕无形的鬼魅,更怕有形的老鼠、蛇、害虫之类的。
她不顾黄花闺女的身分,将左手臂紧紧勾住他的右手臂。
“别怕,我来升火。”他站了起来,准备去寻找枯枝,她也跟著站起来,亦步亦趋的跟著。
他在山洞中捡拾枯枝,将枯枝堆积在山洞口,然后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火折子,熟练的让一堆枯枝燃起熊熊火光。
“太好了!”看到窜出的火苗,管红月忍不住欢呼,等到小小火苗变成壮观的大火时,她原来不安的心才稍微缓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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