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趟兄弟都这么说了,冷某就留下来叨扰了。”顺著人情,冷御风是不好拒绝,但他内心却交战著,想留又不敢留。
酒过三巡,赵群突然想起什么,问著身边的贴身丫鬟,“如香,去一趟管姑娘那儿,看看管姑娘还有没有缺什么,也顺便嘱咐奴婢们要好好服侍管姑娘,别怠慢了。”
“爷,如香马上去。”名唤如香的丫鬟恭谨的退出大厅。
不到一刻钟,如香神色紧张的回到大厅。“爷……”她欲言又止。
“如香,说吧,冷二爷和狄爷不是别人。”
“爷,据服侍管姑娘的奴婢说,管姑娘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她把奴婢们准备的饭菜都原封不动的退了出来。”
赵群脸色大变!“是饭菜不合管姑娘的胃口吗?”
如香战战兢兢的回答:“听奴婢们说,管姑娘说她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整个人病恹恹的样子。”
冷御风发起愁来。
“我去看看她。”话一说出口,冷御风就知失礼了。
赵群兴味的挑了眉,“还未成亲,我也不好去探望她,就劳烦冷二哥了,你们是同乡,又有同路之谊,看看红月还需要什么,或者需要请大夫,我马上差人去打点。”
“赵兄弟,管老爷将管姑娘托付给我,虽说到了赵家就该由你来照顾,但是管姑娘是在我的护送下伤了腰脊,在下理当去探望。”冷御风心虚的补话。
“我明白我明白!辛苦冷二哥了。”赵群笑得很真诚,一点都没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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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香的带领下,就著夜色,冷御风和狄剑晨来到管红月和芬芳居住的院落。
管红月一见到冷御风,大眼闪亮亮,小脸却是惨白。
“冷二爷、狄爷。”芬芳恭谨的喊。
“听说管姑娘从中午到现在未曾进过一粒米饭?”她是故意要让他心疼?还是真的想以死要胁?
“二爷……”芬芳不知该如何说。
管红月毫不避讳的瞅著冷御风瞧。
“是不舒服?还是不合管姑娘的胃口?”冷御风问著芬芳,硬是忽略管红月炽热的眸光。
“二爷,小姐是心情不好。”芬芳只知道管红月不愿嫁给赵群,她认定小姐是在闹脾气。
“你可以直接问我,为什么要去问什么都不知情的芬芳?!”她气恼他,到赵家后,他马上跟她划清界线,那些在山中的相处岁月好像一点都不曾存在过。
冷御风终于看著管红月,心中满是无奈,脸上却还要强装出淡漠笑意。
“管姑娘,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帮你准备。”才一天不见,她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你已经达成你的任务,千两银子也已经赚进手,你怎么还不回长安?难道你想留在这里看我成亲?”心里明明念著他,可讲出来的话,偏偏冲得很难听。
“赵兄留我和剑晨喝喜酒。”他说的是实话。
“有银子可赚,又有喜酒可喝,这趟镖你获利不少。”
“你多少吃一点东西,这样下去不行的。”他柔言哄著。
“我什么都不想吃!”她真的一点吃的欲望都没有。
“芬芳、剑晨,我有事和管姑娘谈。”冷御风让他们出去外头候著。
屋内只剩下两人时,管红月幽幽开口:“有什么好谈的?”
“不吃东西,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他始终和她隔著三步远。
“这不关你的事。”
“如你所见,赵群相貌堂堂,不像只大猪公,也并不傻呆。”
“没错,他的外表是很出色。但我之前不想嫁给他,现在更不可能因为他的外表而嫁给他。”在赵群来迎接他们时,她曾匆匆见上一面。
“管姑娘……他会好好待你的。”冷御风言不由衷,说得痛苦,但还是得劝她。
“叫我红月。”她和他已经这样亲密过,她难道还不值他的一声叫唤?
“你这是何苦?”若叫了她的闺名,他岂不是更陷入无法自拔之地?
她趋前,主动投入他怀里,“冷御风,你要不马上离开赵家,从此对我不闻不问;要不带我离开赵家,我随你远走天涯。”
话得问清楚,她不像他是个闷葫芦,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头,他不说就由她来问,不明不白的梗在心头,她只会胡思乱想的把自己逼疯。
原以为她来到赵家后,就可以抛下那刚萌芽的情意,谁知情意已根植,才一下没见到他的人,她竟就食不下咽。
他怔愣,腰背挺得直直的,连抱她的勇气都没有。
他没想到她敢这样问出口,而他这堂堂大男人,竟然比不上她的勇敢和果决。
他一向淡薄,更是深思熟虑的精打细算,他从不做没利益的事,更不会平白对哪个外人好。
在他过惯了尔虞我诈的行镖日子后,她的热情、率真、敢言、不做作,比他还要像江湖儿女,或许就是如此,他才会无法自拔的爱上她吧。
看他面有难色,无法决定,她忍住溢满眼眶的泪水。
“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尊重你的决定,再也不会缠著你不放。”她比谁都清楚,根本不敢奢望他会带她远走高飞,她要的只是个让自己死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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