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叔。”冷拓海依旧木讷的傻笑。
“你们两个来了何叔叔的地头,怎么也没过来跟何叔叔叙叙旧?”县老爷看似轻斥著,其实是爱宠著这两个小孩。要不是冷拓海的年纪还小,他还打算将长女许配给忠厚老实的他。
“我跟三哥前脚才到,何叔叔你后脚就来了。”冷浪雨一看这阵仗也知道是冲著二哥来的。
“冷二爷,既然都是自己人,我就摊开来明白的讲。”县老爷文质彬彬中有股官老爷的气势。
“县老爷,里头请。”冷御风将县老爷请进了屋内,留下那一群衙役在屋外候著。
“何叔叔,你可千万别抓我二哥,我二哥这人是贼了点,可是他绝不会去做坏事。”冷浪雨拍胸脯保证。
冷御风翻了翻白眼,却不置一词,他在等县老爷先开口。
“管姑娘,你可知媒聘了以后,你就是赵府的人。烈女不事二夫,这道理你可懂?”县老爷摆起官架子,就地问起案子来。
“县老爷,都是民女不好,民女几次拒婚,无奈民女的爹爹还是收了赵府的聘礼,才会造成今日这种局面,还望请县老爷大发慈悲,放了民女一条生路,否则民女宁死也不愿嫁给赵公子。”管红月坚定的诉说己愿。
郎有情女有意,县老爷也是个明理人,虽说不合礼教,但总不是赵群所说的,冷御风是强抢民女。
两情相悦下,县老爷何忍拆散一对鸳鸯。“冷二爷,其实大家都是朋友,你和赵府也都有生意上的往来,实在不需要弄到这种告官的僵局,你们若能私下和解,是再好不过了。”
“何叔叔,那你要帮帮我二哥呀,我二哥这人缺点一大堆,从来没有姑娘家肯喜欢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姑娘肯嫁给他,何叔叔你要帮忙成全。”冷浪雨始终拉著县老爷的衣袖不放,就好像是个要糖吃的小孩一样。
冷御风忍住扇柄挥出的动作,十指关节握得泛白。
“好好!”县老爷宠溺的回应,“冷二爷,我看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得当面和赵公子谈谈,看看怎么样善后才好。本官可以当个调解人,毕竟你们三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希望将事情闹大。”县老爷能如此中肯建议,还不是看在眼前这两个小家伙的份上,谁让他疼这两个小家伙疼入心。
“要是赵群不肯善罢甘休呢?”冷御风才不想去自投罗网。
“如果赵公子坚持非告不可,那本官就只能依法究办。”
“依法要怎么办?”冷御风又问。
“看是私通之罪,抑或是强抢之罪。”
“两者有何不同?”
“私通之罪依法男女都要坐监服刑;若强抢之罪,当然犯罪的只有男人。”
被县老爷这么一说,管红月慌得又差点掉下泪来,要不是冷御风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她可能会痛哭失声。
“何叔叔,你不可以抓我二哥的。”冷拓海再怎么听不明白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拓海,那就看你二哥怎么决定了。”县老爷语气和缓的安慰。
冷御风想了想,扇面一打,故作悠哉样,“县老爷,麻烦你跟赵公子说,对于他向管府下的聘礼,我愿意照价偿还,另外再加一千两的赔罪金;至于见面嘛,我认为就不必了。他若想继续告官,欢迎!反正丑事若宣扬开来,是他难堪不是我,更何况我冷某人也不是怕事之辈。”
两个硬汉准备硬碰硬,县老爷有些头疼了。“那本官就不能让冷二爷离开铜林县了,至少得等冷二爷和赵公子把事情解决。”
看来县老爷是打算抓人了。“剑晨,记得待会儿按照老规炬,但这次你别跟著来,你把芬芳暂时带回火龙堂。”
狄剑晨会意的点头。
在众人不明他们打的暗号之后,冷御风又开口了:“县老爷,等赵公子决定了,麻烦通知火龙堂一声,火龙堂自会派人将银两奉上。”
他一使眼色,“老三、小四,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跟老爹说,过一阵子我会回去看他老人家的。”话落,他单手将管红月卷入怀里。
冷浪雨和冷拓海还搞不清什么状况时,冷御风已经衣袂飘飘的抱著管红月飞窗而出,随后的狄剑晨也以同样的方式抱著芬芳紧随在后。
屋外的衙役见状,反射性的要上马追去,却在县老爷的一声吆喝下,停止脚下的动作。
“别追了,让他们去吧。”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县老爷看著一个往东一个往西的身影,想要抓到他们,也只是徒劳无功。
况且赵府交代不得声张。
“二哥!剑晨哥!”冷浪雨和冷拓海跟著冲出屋外狂喊。
“你们怎么跑了?这不完了!老爹要是知道二哥丢下一堆烂摊子,铁定会吹胡子瞪眼的。”冷浪雨唉唉叫,早知道就别来蹚这趟浑水。
尾声
青山边、绿水旁。
冷御风在溪涧的乱石上捉著新鲜的鱼,而管红月就著火源在烧烤一只肥美的山鸡。
这里可以算是她和他初萌情意的地方,虽然才短短数日,却是她人生最重要的转捩点,足够她回忆一辈子。
冷御风从溪涧边走回来,手上多了条已经清理干净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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