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风收起折扇,来到管红月身边,“管姑娘,时候不早,我们得劲身了,否则到时就得露宿荒郊野外。”
“嗯。”管红月扶起芬芳,她也不想在这种没有人烟的地方过夜,而且路途才刚开始,她还是听话些,这样才有助于日后的逃脱计画。
“小姐……”芬芳怯懦的喃语。
“怎么了?”
“我不敢再坐马车了。”那种要被摔出车外的可怕记忆犹存,芬芳一脸的哭意。
“不会有事的,刚才只是突发状况。”
芬芳猛摇头,眼看又要成为泪人儿。
管红月没奈何的看著冷御风。她柳眉一挑,眼波流转,话还没说出口,冷御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聪明的先开口询问:“管姑娘,你认为该怎么办?”
管红月转身问:“芬芳,那你想怎么办?”
芬芳头低得不能再低,“小姐,我……我也不知道。”
管红月先瞥了冷御风一眼,再睐一眼始终没出声的狄剑晨,最后将视线放在那两匹高大的骏马身上,她的眼睛异常晶亮。
“芬芳,你不敢坐马车,那你敢不敢骑马?”
“骑马?”芬芳不明所以。
“是呀,我相信冷二爷和狄爷的骑术一定比阿福驾马车的技术好很多。”重点是,她从来没骑过马,也很想试试马上的威风。
芬芳又猛摇头,“不行啦!”男女授受不亲的。
冷御风兴味的眯了眯眼。这位管姑娘,竟然打主意到打他身上了。
“给你二选一,不然你就自己走路。”管红月侧低著脸,等著芬芳决定。
这管姑娘倒很聪明,懂得用威逼手段,可却又让被逼迫者感觉不出来。
四人都看著芬芳,等著她决定,心想反正她一定会选择坐马车。
而芬芳泪眼汪汪中,整张小脸却是烧得火红。左思右想过后,她深呼吸了一口
气,说:“骑马……骑马好了。”性命重要,她宁愿相信两位大侠的好功夫,也不要再回到那该死的马车上。
管红月对著冷御风微微耸肩,大眼眨呀眨的,“冷二爷,芬芳已经做出决定了。”
“我能说不吗?”冷御风有些啼笑皆非。谁让他拿人手短?看在银子的份上,他连反对的余地都没有。
“不行。芬芳受到惊吓,说不定还会生大病,还是听她的好了。”
“好吧!让她休息一晚,等情绪恢复后,明天或许她又能坐马车了。”也只好如此了。
“那……芬芳,你想上冷二爷的马还是狄爷的马?”管红月又故意捉弄胆怯的芬芳。
“小姐!”芬芳不依的撒娇著,这多难为情!
“冷二爷,那……你想和谁共骑一匹马?”捉弄不到芬芳,她只好改问冷御风。
这个冷二爷总是温文浅笑,可那淡漠的眼神,却显得高傲和疏离;她们刚受到惊吓,他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一点愧疚、安慰之意都没有。她气不过,非得也要作弄作弄他。
“这种小事,管姑娘作主就行了。”冷御风脑子动都不用动,又轻松将问题丢回给管红月。
狄剑晨实在看不下去这样的拖拖拉拉。要话家常,这里不是好地点。他没预警的便将芬芳打横抱起。
芬芳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狄剑晨安稳的放在马鞍上:他飞身上马,动作俐落漂亮,一气呵成。
“爷,你们慢慢聊。”喝的一声,他轻轻扯动缰绳,骏马扬蹄慢慢前行。
“这……”管红月看著狄剑晨的身影,楞住了。
“管姑娘,上马吧!”冷御风淡笑著提醒她。
看著高大的骏马,她哪上得去啊?
“还是你要坐马车?”他礼貌性一问,不过骑马比较快,可以早早结束行程,银子早早入袋。
掠过冷御风的笑脸,管红月看到阿福还在跟受惊的马儿悄悄私语,看来马儿还有点躁动不安。
“冷二爷,我没骑过马,这要怎么上去呀?”她决定还是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管姑娘,那就像芬芳一样,好吗?”他礼貌性的询问。他得保持君子之风,镖客的责任是保护镖物,千万别和镖物有什么不清不白的牵扯,他可不想落什么话柄到爹爹手里。
管红月点了头。她能说不好吗?
冷御风将她轻轻抱起,安置在马背上,再旋身上马,然后轻放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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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天边出现一片片诡谲的暗红云彩,就像在管红月和冷御风之间流动的诡异气氛。
他就在她身后,感觉他的呼吸吐纳全在她四周飘荡。
她的耳根在发痒,心口喘动得厉害,眼尾不时往后瞄,却什么也瞧不著。
虽然他挺直的腰背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离,不管马儿是走是跑,他丝毫没有碰到她半分,就连拉动缰绳的手,都没任何逾矩,但她就是忍不住意马心猿。
一个男人啊!她竟和一个还算陌生的男人共乘一骑,他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但马上功夫却极好,让她没有任何颠簸和不适。
乘著夕阳微风,两匹马并肩而行。幸好日头的威力已减,不然这样的热天骑马,恐怕她那张粉嫩脸蛋早被炙阳荼毒。还是他聪明,不知从哪弄来的大草帽,戴在他头上虽显突兀,却是很好的抵挡阳光方法。可惜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大草帽也不肯借她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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