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惜也是病急乱投医,一咬牙便是胡诌道:“那日在酒馆,你二人以为隐蔽,便肆无忌惮,你……你解了王妃的衣衫,又脱了裤子,肆意轻薄来着!”
“哈哈哈……何姑娘,你可真是个妙人,不去书馆说书,当真是屈才呢!”
那公孙二姑娘心知此时关系到琅王妃的声誉,便是伸手揭开了假喉结,又放开了紧束的秀发。
说来也奇怪,方才还英挺十足的青年,眨眼间竟然是风情万种,那高高的个子搭配上满头青丝,就算皮肤黑了些,也是颗夺目绚丽的黑珍珠。
她不再刻意压低嗓音,恢复了女声道:“要不何姑娘你再细说说,我脱了裤子又做了什么?也叫我长长见识!”
何若惜压根没有想到会出现这般的变故,只跪坐在地上,傻了眼,呆愣之后,她还想再说,想要叫人验身,或者是看她有没有同胞的兄弟。
可是这次楚归禾已经忍无可忍了,只在她又要张嘴之前,走过去狠狠给了她一个嘴巴:“竟然养了你这等子的中山狼!我楚家待你仁厚,你却这般回报?一个没出嫁的女子满嘴的污言秽语,竟是诬陷王爷的正妻!滚回你的何家去!以后休要提我楚家的名号!”
这次楚归禾是真的伤心了。那王妃从始至终一句话都不反驳,便是生生打在了楚归禾的脸上。
他知道,王妃是碍着自己的情面不言语。可是他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是再姑息这何家的孽障,岂不是要给楚家的基业遭来祸端?
当天晚上,何若惜便被五花大绑,堵了嘴地押送到了船上。她先前在王府里收刮的衣物,还有楚归禾相赠的金银一律全被收没了。
楚归禾因为当初留下这何若惜在军营里心内有愧,便写了长信给何家,痛斥了这女子的品行,直言这女子应该送入庙庵,将养性情。
那何家本就不是亲厚之人,当初楚归禾是允诺下会给何若惜出嫁妆的。
但是现在看着一无所有的何若惜归来,该是怎样一副嘴脸,不用亲眼见,都可想而知。
若说公孙二姑娘能平安归来,还真是经历了一番惊险。
原来楚邪和公孙无奕严格说起来乃是正经的师兄弟。楚邪年少时,曾经隐匿身份向神箭杜清风学了一年的射技,公孙无奕也是神箭的门下,两人便是那时相识的。当时楚邪向公孙无奕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只道自己乃富商子弟。
第116章
而后来公孙无奕犯事时, 他也是一眼即认出了这位昔日的师兄。但是琅王向来是懒得管闲事的散人, 加之知道公孙无奕报仇的原因更是不爱去管。但是这对兄妹的底细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后来听侍卫说琼娘去药市为江南大营买药巧遇公孙二娘时,琅王灵机一动,想出了引蛇出洞的计谋。
哪成想自己认为万无一失的法子,竟然引得那小娘如此的不高兴。
狼王本来觉得此事干系原则,是不该这般惯着她的。可是不知为何, 还是临了改了主意, 命人叫来了公孙无奕。
不过他倒不认为自己是在惯着那小娘,不过举手之劳, 唤来整日娇花浅笑相迎, 总好过整日面对个冰脸吧?
那日琅王便命人找到公孙无奕,告知自己欲以崔家船队为饵,引出激水客等一众水匪, 将之歼灭。
并说道:“现在水匪猖獗, 与你当年心慈手软, 未清理门户大有干系, 这次剿匪少不得要落到你们身上。”
公孙无奕初时震惊于自己这个多年未见的师弟的身份, 这个小师弟向来高傲,当时他便疑心这师弟非常人,没想到,竟然是赫赫有名的江东战神。
待听了琅王的话后,沉思片刻, 公孙无奕说道:“当日种因, 今日得果。既然是我们兄妹当年埋下的祸患, 我们自当了结。我们兄妹愿意担当钓饵,引出水匪。只是诺大的公孙家现在只得我兄妹二人存活,还望琅王给妹妹安排一条活路,到时是死是活端看她的命数如何。”
琅王点头应允,命侍卫拿来两件金丝甲,交给公孙无奕,说道:“此物造价昂贵,乃是本王之王妃前些日子特意命人融千两黄金,为本王打造的。只要水匪出现,令妹即可自行脱身。这件金丝甲刀枪不入,有此物,加上令妹的水性,当是无碍。”
于是在琅王亲赴水域,临线指挥布置下,此番伏击水匪大获全胜。而那些个顺流而下的尸体大多数也是水匪。
琼娘心知公孙二姑娘无恙,着实长舒了口气。不过那公孙二姑娘也是自叹惋惜:“原来你竟然已经嫁人,还是那个江东王的王妃,可惜可惜……”
琼娘递给她一块枣泥桂花糕,笑着问:“有什么可惜的?”
“可惜我哥哥原本对你……算了,既然鲜花已经插在了牛粪上,提什么也是无益,不过看你也应该是个自在人,哪天在那憋闷的王府过得不自在了,记得来寻我,我带你到处走走,便是随心所欲,才不枉活这一生。”
琼娘不欲探究她前半段的未尽之言,可是后半段却是入了心。她也总算想明白自己为何这般喜欢这位公孙二姑娘,她的这种跳脱女儿家的世俗限制,随心所欲的过活方式,怎能不叫人心生羡慕
至于琅王缘何到了她的嘴里变成一坨牛粪,却有情可原,毕竟江东王虽然战功赫赫,但是再私下里的名声实在是不大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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