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娘感受到身后传来了热度,却并不想回身看他,只拼命往床里缩。
琅王看着小妇像只受惊小鼠的模样也是心内又气又怜。
只伸臂将她死命扣在怀中道:“我自还委屈着,你却比我更委屈,发起脾气来便闹着分家,可是拿我当了尚云天那等没用的软柿子?”
琼娘现在也最听受不得他提起自己的前世,当下扭身瞪着一双大眼哭道:“我自知心内堆积太多的沉珂旧埃,可没法真像十七八那般的小娘一样明净澄清,按理说,我这年岁可真是当得你的姑母了,左右也玩不到一处去,王爷依旧休要来烦我,自去找蝶衣还是恋花的,去吃些新鲜的奶水去吧!”
琼娘一扎刺的时候,那等子媚态最叫琅王百看不厌,可是她那话里的委屈,也终于是被他听懂了去。
他伸手去拧琼娘的鼻子,让她再喊不出来,只气道:“哪个嫌弃你二婚了?就是气你眼瞎,被那等子货色坑害得最后落了井里,若是当初选我,定然爱你若珍宝,怎么会叫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甚么跟我玩不到一处去?前几天不是还玩得甚好,闹得半夜里被褥全换了新的……”
琼娘没想到他说着说着便下了旁门左道那里去,便连忙挥开他拧着自己鼻子的手,再伸手掩住他的嘴巴,气急道:“说了半天没正经的,前世里你可是美女绕膝,哪里需要我锦上添花?依着我看,王爷当时羡慕自己的前世才对,环肥燕瘦的,还有个表妹何若惜痴情相伴左右呢!也就是今世里,我耽误了王爷,不然十几个表妹也都进府了。”
琅王觉得琼娘这话定然掺杂了水分,自己这般挑剔,怎么可能纳了何若惜那等子货色?当下便不承认。
琼娘却是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王爷上辈子,可是不怎么挑剔呢,真是做尽善事,府里尽是收容些无家可归的,那柳萍川当初却是您的侍妾呢……”
话说到这,琅王的脸儿都全黑了,若是琼娘所言为真,那他上辈子也是太凄惨了些,难道是生无可恋,也就无所谓了,什么猫狗都收进了府里来吗?
当下便全不认账,跟琼娘自此约定,谁也不要翻前帐,若是敢再提他前世的品味,可别怪家法军规从严伺候。
不过琅王自己也想不清楚,前世里是什么诱因,会让他义无反顾揭竿而起?他虽然想来桀骜不驯,但是却从不是野心勃勃之人,绝无可能是自己想当皇帝才举起了反旗。
这里便又要怪琼娘前世不爱自己,连着自己的动向也不关注,倒是叫琅王也看不透前世的自己。
端午的大雨之后,京城里的一则磨牙的私隐便散布开来了。
那被休离出府的柳氏果然怀了身孕,却不知是大皇子还是盗匪的,也不知这应承下柳氏的二皇子会不会甘心帮人将养着孩子。
二皇子的王妃卫氏也是个没主意的,处处都要问着二皇子行事:“王爷,妾身已经命人去给柳氏切脉了,正快三个月的身孕了,这看日子,当是安业王的……您看……”
刘熙正闭眼让丫鬟揉着头穴,听了卫氏之言道:“你去问问安业王妃的口风,若是他家不认,便给柳氏送药打了吧。”
第155章
卫氏想来对二皇子言听计从, 虽然心里长叹了一声, 却也怨这柳氏做事不谨慎,失了名声自当祈求安业王的原谅,怎可自求出府,又来扒着她的夫君不放?
想到这,卫氏便去了安业王府去寻云曦王妃。
她去时, 见到了云曦王妃手边正有一双缝了一半的小虎头鞋, 心里自是一松,便笑着道:“难道安业王妃早就知信儿, 这么早备了小鞋?”
云曦王妃顺着她的目光望了望, 笑着道:“白氏在庙庵里也是快生了,山里入夜早早便熄灯,她选买丝线也不方便, 我这做嫡母的, 自然要为快要降生的孩儿缝上一双鞋子。”
卫王妃这才听出来, 原来云曦是为白氏那快要降生的孩儿缝制鞋子。听说那孩子一出生就准备抱到云曦这来, 寄养在她的名下。
卫氏趁热打铁便说出了那柳萍川的情况。
云曦微微一笑道:“说出来, 倒是叫外人以为我们安业王府不容人,这一个两个的妾侍侧妃都出了府去……你我是自家人,我也不怕二嫂笑话,白氏和柳氏虽则都是府里的,可是这二人一个与我亲近, 另一个向来是眼高于顶。而且这白氏出事, 乃是受了娘家的拖累情非得已, 她自己是本分清白的,我替她照顾孩儿,万一有疏漏不周之处,别管好坏,她是感念在心的。但是那柳氏不同,把原本就喜在背后言我是非,现在是出了那等子的丑事出府,那孩子的血统不明,连我们王爷都不认,叫我怎么府里接?”
话说到这份上,安业王妃便全明白了。那个柳氏在安业王府里也没有积攒下好人缘。就算云曦王妃要落得大妇的贤名,尽可以养白氏的孩子,哪里会要柳萍川那名声脏了的骨血?
就此一遭,卫氏碰了个软钉子,也就绝了自己那点子善念,只叫婆子去药铺抓了落胎的药,煎好了给柳萍川送去。
等那碗黑漆漆的送到了柳萍川的面前,她也明白了二皇子的意思。自己若是跟定了二皇子,这腹内的孩子的确是要不得,可是她上辈子就是被虎狼之药闹得不得生养,哪种滋味重活一世真是不想再尝,便是求着婆子给二皇子过话,待这孩儿生下来送人便是,她身子骨一向弱,喝不得这等子落胎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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