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着童言真,犹如之前的酒醉,那是种心安和信赖。在童言真面前,他不需要隐藏情绪,也不用顾虑她的想法,他可以想说就说,想笑就笑,她总是耐心的听他倾吐。
他稍稍挪动身子,单手放低驾驶座的椅背,结果是她先在他怀里睡着。
不忍心惊动她,轻轻的将她的身体放平,拿起放在车后座的毛毯覆在她身上。她不能再病了,病一次就扰得他惊天动地般的神伤,若再病,他可能会不吃不喝的陪着她一起病。
跟着,他放低自己的椅背与她共躺着,行人道旁路灯飘摇,单调的夜色因为有她而增添了美丽的风景。
他的唇瓣附在她耳边呢喃说着:「小童,妳用十年的时间来喜欢我,就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妳。」
握住她的小手,给她一记香浓的浅吻,他合上双眼,想与她一起携手共游浪漫美梦里。
回握他的大手,感觉唇上甜蜜的滋味,她不想醒来,就让她在美梦中与他紧紧相依相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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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点,韩定以带着微醺的酒意踏入空洞的家门。
意外的,原本该漆黑一片的客厅,如今却亮着大灯。
翁晓欢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带着酒意的男人。
「你终于回来了。那个女人是谁?」她没有闹脾气,而是傲气的质问。她的身分地位不容许她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烂戏码。
他不想回答,情义既已断,还有什么好说的?
「别不说话,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方法。」翁晓欢拦住他想要上楼的脚步。
「是该解决,那就摊开来说。」原本想在婚姻的泥淖里跟她继续搅和下去,反正他本就不打算重生,两人就这样暗无天日的过下去。可是,他的人生已经有了新的目标和想法,既然她先开口,他就彻底的来解决这出闹剧。
「是你公司那个跑腿兼打杂的业务助理?才会让你三天两头的不回家过夜?」她连那女人的名字都懒得记。
「问题在妳和我,不在别的女人。」
见他没否认,她脸上冻起了寒霜。「真的是她?我以为你只是在逢场作戏。」她记起了在新车发表会上,他和那女人亲密的身影,还当着大家的面承认那女人是他女朋友;更可恶的是,他还毫无顾忌的当着她的面牵起那女人的手!
「离婚吧,没有实质的婚姻再继续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她冷,他的态度比她更冷,幽魂似的语气,让人不寒而颤。
「你真的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要跟我离婚?你要找也要找比我好、比我行、比我漂亮的女人!你是存心拿她来气我?」以前她给他再多的难堪,他也绝口不提离婚两个字,看来今晚他是下定了决心。
「我们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妳比我还清楚,别把无辜的人扯进来。我对妳的感情早在我知道是妳拿掉孩子时就已经开始生变了。」
他对她从来都是战战兢兢,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会惹她不开心,总是小心的呵护着她,就像呵护一尊易碎的搪瓷娃娃,到头来,她给他的却是怎样的一种回报?!
「孩子是流掉的,不是我拿掉的。」她重申她一贯的说法。
他冷笑。「我不想说破,是想为我们的婚姻保留一点尊严。既然事情已经到无法挽回的地步,那我就不必顾念以往的情份。」他跨步上楼。
「你去哪?」她跟着走上楼梯。
「拿妳想要看的证据。」他走进书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精装书,再从书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他扬手将纸递给她。
她接过手,脸上发白似的铁青。
那是张手术同意书,同意她以手术的方式拿掉肚子里的小孩。「你怎么有这个东西?」在她一向的傲气里,如今有了些许惧意。
「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秘密,妳拿了我的印章,又伪造我的签名,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翁晓欢去做人工流产的医院,正巧他高中同学在那里当实习医生,一年前的同学会,同学问他为什么要拿掉孩子,事情就这么让他给知道了。
他永远难以忘记当他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被谋杀掉的时,他的心情是如何的悲痛和怨恨。
「而你竟然可以忍耐这么久不揭穿?」她这才知道,他看似温和的个性,其实有多么阴沉。
「妳当时还年轻,我又正在当兵,我可以体谅妳不想要孩子,我以为我们还有机会重新来过。」他很冷静,该气该怒该悲的早已发泄过了,这时候谈起这件陈年旧事,就像是在谈论不相干的人事。
「难怪无论我怎么讨好你,你都不愿意去你舅舅安排的高科技公司上班,宁愿去做个卖车的,你是故意气我,故意让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心虚只是短暂的,她转而有些气愤难平。
韩定以的舅舅正是建隆集团的高总经理,他的母亲虽只挂名建隆的董事,却握有建隆百分之十的股权,他父亲虽不是商场上的名人,却是某国立大学的校长。
韩家人行事一向低调,从小两兄弟在家人的不愿宣张下,除非是至亲好友,否则连死党同学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出自名门。
直到和翁晓欢有了亲密关系,他为了向翁晓欢求婚,才向她坦白他的家世背景。
「三年多了,我为我们之间做过努力,也一再给彼此机会,很可惜妳仗峙着我爱妳,将我的爱践踏在地,妳根本不是真心爱我,妳只是看上我的身分地位,只是贪图当韩家的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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