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我错?”阿健的哭腔隐约可闻。
“怎么没错?你害我斗志高昂地冲到教室想跟他干一架,结果发现坐在我旁边的是个女的,而且……长得还不错。”说到这里,俞旷杰竟然晃神了一下。
阿健敏锐地捕捉到他那一闪而过的不自在表情。“不会吧?老大,你喜欢这种类型的?”的确,这样的美女大概也只有俞旷杰消受得起了。
话音才落,阿健就恨不得掌自己的嘴巴。因为俞旷杰那陡然沉下来的脸已经明白地告诉他,他又说错话了。
“阿健,我有没有教过你,有些事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不一定要挂在嘴上说?”
“老、老老、老大,我知道错了……”
“你说怎么解决?”
“我、我我、我做两百下仰卧起坐……”现任的宇阳王是一位“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人,他会给犯错的人一个选择接受何种惩罚的机会。
一、被宇阳王打一顿。
二、做两百下仰卧起坐。
三、被倒吊在顶楼一节课。
被俞旷杰打可是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的,而上次他亲眼目睹一个倒吊的人被解下来后,口中只能发出“嗯嗦哈”的声音。三项一比较,他决定选择看起来最轻松的那个。
“好。那你自己数着做吧。”丢下这句话,俞旷杰像一阵风似地离开了天台。
***
贺梨霏呆呆地凝视窗外,心有余悸地回忆刚才那似曾相识的一幕。
“咦?女的?”一道洪亮的嗓音在教室里突然响起,整间教室就在那一刻反常地安静了下来。
“这女的长得真像一块煤炭。”俞旷杰盯着贺梨霏评论道。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原本不敢回头也不想回头的贺梨霏,听见这句话如遭电极,她猛地回转过身。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同样高高瘦瘦的男生,所不同的是该男生皮肤白得仿佛没有注入一丝血色,只有眼睛和头发黑得发亮。
不是他!贺梨霏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样一个身材单薄的男生,绝不会是她记忆中,那个小小年纪便轻易降服猛犬的男生。
虽然她已经记不起那小男生的样貌了,但当天发生的事仍历历在目。小时候的她不过是没什么表情而己,而现在的她不仅有严重的恐狗症,也惧怕与人交谈、接触。她现在之所以过得这么失败,那个小男孩该负起绝大部分的责任。
可是,她敢叫他负责吗?当然不!人家可是在七岁之龄便徒手降服了猛犬,现在说不定连熊都能扛起,更遑论渺小的她?若真有一夭她与他遇上了。她想她大概会二话不说掉头就跑吧?
“喂,你觉不觉得……气氛怪怪的?”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对啊,这两人都对视几分钟了,怎么还没点动静?”
“这你们就不懂了,他们表面上不动声色,事实上他们早已凭各自的眼神对战数百回合了。”
注意到她的目光已失了焦距,俞旷杰退出了教室。
不得了,对方是女生,而且长得还挺对他胃口,那么他事先拟定的那份挑战“野蛮人”计划不就没用了。
“看到没?只是这么一瞪,俞旷杰就不战而逃了耶!”有人惊呼。
“哇……大姐大……”大家注视着贺梨霏的眼神更添了一分敬畏。
而她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像一块煤……想不到事隔十年,她又从别人口里听到了如此的评价。
当年因那小男生一句也许是无心的话,她就费煞心思地做了十年美白,然而收效甚微。
不管怎么样,刚才那男生仗着自己肤白胜雪就如此恣意地批评别人,实在太过分了。
她突然回忆起,印象中,那个小男生的皮肤似乎也很白当下,贺梨霏决定,她要讨厌刚才那个单薄瘦弱的男生。
***
“不得了了!”一个惊慌失措的身影在走廊上奔走呼喊:“第三公布栏有新内容贴出来了!”
“什么!?”众人皆大惊失色。谁都知道第三公布栏是宇阳王专用,在全校发号施令的公布栏,上头的内容鲜有更新,一更新就是些吓死人不偿命的内容。
记得上次的更新是要求每班在一星期内交一块校长头部浮雕上来,要求雕工精细,真实再现。
那回可真是让大家疲于奔命。倒不是因为时间紧迫、难度高,而是因为全校都知道校长是光头,又偏好戴假发,但不知宇阳王所要求的“真实再现”是否是在暗示大家要“真实再现”校长的光头?
最后结果出来,几个慧根不够,帮校长加上了发型的班级被罚跑操场十五圈;而几个浮雕做得十分“逼真”的班级,
他们的作品不知怎地落到校长手中,导致那一阵子一向和蔼的校长,看他们都是用眼角四十五度的余光在审视。
阿弥陀佛,这次宇阳王又想怎么玩他们了?
公告
宇阳高中诸位同学注意:严禁向二年C班新转来的学生——贺梨霏,泄露有关我的任何消息。即日起生效。
落款处没有人名,只画了一个类似金枪鱼的鱼骨架。但这已经足够,相信除了贺梨霏以外,每一人都知道这是宇阳王的正字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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