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睡吧。”他闷闷的收回拥抱的手。
两人背对背无言。
这一夜过后,他有心弥补妻子,夜夜早早回房,她却愈趋不耐,白日外出,不时在外留宿,虽说是与几个闺中密友在一起,但她总归是已婚妇人,他便叨念她几句。
“你做你的大事,不要管我!”叶樱樱满脸不耐,一边使眼色让在身后服侍的白勺赶紧替她梳妆打扮,她还跟人有约呢。
“为夫不是管你,是关心你,我们是夫妻啊。”他好言说着,她根本置若罔闻,坐在梳妆镜前,细心挑选搭配的耳饰,他忍下心中的不悦,“我今天等你回来用晚膳。”
“我跟庆和侯府的二夫人有约,你自己吃吧。”她神情依旧冷淡。
日子一天天过去,袁靖渊又开始忙碌,两人碰面的机会更少,见了面也是冷冰冰,接下来,叶樱樱不是到郊外别庄住个几日,就是到寺庙住个两三日说是祈福。
夫妻几乎形同陌路,袁靖渊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破天荒的向翰林院请了长假,在问清楚叶樱樱是到郊区别庄小住后,他也带着小厮乘坐马车过去。
也不知是否他多心,别院里的奴才们乍见到他,个个脸色丕变,他眼角余光好似看到有人飞也似的往另一条小路跑去。
他若有所思的让别院管事引领着他去见叶樱樱。
“你怎么来了?”香气袅袅的内室里,叶樱樱看来好像刚睡醒,整个人显得很慵懒,长发披肩,透着一抹妩媚的风情。
他脱下鞋袜,上了床,“刚忙完一些事,所以请了几天假想说好好来陪你。”
她表情顿时一僵,撇撇嘴角,“何必请假?不是办正事要紧?”
他突然认真的看着她,“樱樱,我们生个孩子吧,我知道我先前一心功名,忽略了你,可其实我的成就也希望你能来共享,我们日后好好的在一起,白首偕老,可好?”
“好吧,一辈子还长,日子总不能这样过下去。”沉默良久,叶樱樱总算露出自见到袁靖渊的第一个笑容,“我让人进来伺候更衣,亲自去让厨房做点你爱吃的菜,晚上,我们好好在一起。”
袁靖渊笑着点点头。
这一夜,月亮撒了一地清辉,他跟她独自在屋里用餐,丫鬟、小厮都被打发出去,两人如同那年新婚时,笑意晏晏,气氛极好。
然而,当桌上烛火燃烧到一半时,他的胸口突然闷痛起来,接着,腹部开始绞痛,一股止不住的腥甜味道往上冲,“噗”一声,他吐出一口黑血!
他遍体生寒,喘着气儿看着突然冷笑的叶樱樱。
“还不进来?”她没好气的说了句。
蓦地,房门被打开,一名高大男子走进来,身后的门让人再次关上。
“死了没?”男子笑问。
“照你吩咐的药量下,应该还有几口气吧。”叶樱樱的声音软糯,还带着点娇气的埋怨。
袁靖渊下颚紧绷,他想挺直腰杆坐直身子,但他全身无力,每一寸肌肉像有上万只蚂蚁在啃咬,全身剧痛难耐,他吐了一口又一口黑血,最终无力的脸贴靠桌面,勉强的抬头,这才看清那逆光的男人。
两道浓眉下,是一双略微轻佻的凤眸,一张菱唇,这张跟女人同样漂亮的容颜,全京城的人大概都认识,是庆郡王府的世子沈聪,是闲散皇室里风流纨绔的代表人物,这两年才从江南回京,以猎艳无数而出名。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叶樱樱主动偎进沈聪的怀里,熊熊火焰在他胸口翻腾,喘着气儿,他断断续续的开口,“你——你跟他……”黑色的血一滴滴又从他口中流出。
“对,我跟沈聪在一起,但这全是你造成的,独守空闺的滋味,你是男人,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叶樱樱的眼中都是憎恨。“还说要跟我生孩子呢,你说你一个月陪我几次?而且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想有孕,那岂不是给你光明正大抬人进府的借口?我的男人就要能逗我笑、陪着我一人,你什么都做不到。偏偏旁人还说什么你专情,真是可笑至极。”
“别生气,袁靖渊不懂得护花,不识情滋味,要不然有你这般如花美眷,哪个男人不好好疼惜?他忽略你,就是暴殄天物啊。”沈聪俯身吻上她诱人的唇。
“你们——这对——呼呼……奸夫、淫妇!”他全身剧烈疼痛而喘息不已,汩汩黑血也随着一呼一吸间从他口中溢出。
“呸!”叶樱樱推开沈聪,鄙夷的朝丈夫吐了一口口水,“你没有资格说我,你根本忘了你还有一个妻子,你眼里只有那些处理不完的国家民生政务!”
袁靖渊咬咬牙,忍着全身椎心的痛楚,“我只是想要更有成就,以报岳父及伯父的提拔之情,让你当诰命夫人……”
“笑话!”她不屑的打断他的话,却将柔软的身子再次贴靠在沈聪怀里,“我本来就是金枝玉叶,我还在乎当什么诰命夫人?还有,你知道我爹对你也不喜吗?朝堂上你不愿全数偏袒我爹,你博得所有人的好感,想一路青云直上,殊不知,父亲他要的比你想的更多,他不甘只坐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你知不知道?”
他知道,岳父野心勃勃,虽与当今首辅交好,但他要的就是首辅的位置,谋算更多的权势财富,只是首辅不知自己是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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