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我知道有你在,我一定会没事的。”她笑了。
他喉头不由得紧缩,黑眸涌现泪水,但他不想让她看到他流泪,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努力的压回泪水,一边挤出含笑的声音,“当然,你的夫婿怎么可能让你有事?”他说完,就发现他捂着她眼睛的手湿湿的,他放开手,果不其然,她泪水滴滴答答的频往脸颊掉。
“哪里痛了?我再叫大夫。”
见他起身就要走,她急忙揪住他的衣服,“没有,不痛了,真的没有。”
他这才坐回去,轻轻为她拭泪,哑声问,“怎么哭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对不起,让你为我奔走,对不起……”
“小傻瓜!你是我的妻子,今生唯一的妻子,我只爱你,只要你,你还不能、还不可以离开我,这种事只有一回,我承诺,绝不再让你受罪、受这样的委屈。”他说到后来也哽咽了。
她忍着后背隐隐的抽痛,努力要撑起身子,他连忙坐上床缘,轻轻的挪动她,让她可以贴靠在他怀里。
她双手抱着他的脖颈,感受他身上的温暖,哽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下次——不不,没有下次,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再让你担心。”
一个心疼的吻落在她的额上,她抬头看他,他低头,温柔的吻着她毫无血色的唇,一次又一次。
不知何时?夜已尽,外头的阳光迤逦进窗,落下了一片金黄。
全京高度关注的焦黎儿毒杀案件,在靖王雷厉风行的手段下,很快的水落石出,但引发的议论更多,因为罪魁祸竟然只是户部尚书府千金身边一个大丫鬟,这叫人如何相信?
于是,不管街头早市、酒坊茶楼、各式店家甚至路边小摊,只要有人聚集的地方,交头接耳都是在议论这事儿,这明显就是弃车保帅,害人的正主儿大家心里门儿清。
果真不久,又有新鲜消息出炉,说是皇宫里面传出来的,说文德郡主带着女儿进宫求见太后,在皇宫住了几日。
接着又过两日,卫国公府的人也进宫了,后来,太后与卫国公府的人商议,扶持庄澈的弟弟任有实权的官职,再赔一间坐落在热闹大街上的店铺,毕竟庄澈不过是个纨绔,纵情荒淫,不学无术,只会惹事生非,如今,也算死得有价值,卫国公府自然承了太后的情,这轰轰烈的事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算了。
此消息一出,也是轰动京城,在城西小院,李宜凤火大的拍桌,“算了?”
“文德郡主请出太后为她说情,叶樱樱自然没有受到任何惩置。”乐嬷嬷也生气无奈,“太后压一头,大理寺卿官职低微,哪敢跟太后作对?不算也得算了。”
“太过分了,也太不公平了,小黎儿受的伤及委屈不都白受了?”李宜凤心疼焦黎儿,说着眼泪都出来。
乐嬷嬷也想哭,叶樱樱那样一个骄纵任性的蛇蝎女,就因为身份尊贵,便谁也动不了?
两人并不知道,就在此时,她们生气的对象,正坐在袁靖渊在户部衙门的小屋里门口,站着的丫鬟已不再是白勺,白勺如今人在大牢里,跟两个被活抓的私卫今晚就会被砍头,再扔去乱葬岗。
叶樱樱气色极好,她打扮得艳光四射,温柔的看着从她走进来后,便坐着不动,冷飕飕的看着她的袁靖渊。
她眼波流转,笑得动人,“袁大人不请我喝一杯茶?”没听到他说话,她吐了一口气,仍笑着说,“我这个人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所以,我挑明了说,你若真的爱焦黎儿,就让她离你远远的,否则啊,下一回不知会不会少条胳臂?少只腿儿?甚至不小心被毁了容?”
他那双黑眸不见火焰却见冻人的寒,“你该庆幸我不会武,不然,你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
宛若来自幽冥的冷冽语气,让她脸色瞬间一白。
“很多事,你我心知肚明,跟你多说一句话,我都想吐,所以,我只说重点,”他目光闪动着凌厉的冷光,“你要敢再伤小黎儿一根汗毛,就算丢了我这条命,我都要让你葬身火海,连点灰烬都不留。”
她直视他阴戾的目光,心头发寒,身子不禁瑟瑟发抖,这是头一回,她看到俊美温文的他也有如此狠厉决绝的眼神,即使上回他扣住她的脖颈时,也还是有点人气,此时,他却像鬼魅。
门外,突然传来丫鬟略为惊慌的声音,“大——大人。”
袁靖渊、叶樱樱齐齐看向门口,就见叶尚书大步走进来,他抿唇看着女儿,憋着怒气道,“我不是要你娘拘着你,你怎么来户部了?”
“我是替父亲送食盒来的,只是想到这阵子我跟袁大人的误会太多,才绕过来想解释一番。”叶樱樱知道父亲吃软不吃硬,装得可怜兮兮。
但她为了一个人夫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叶尚书也不像过去那么好糊弄了,沉着一张老脸,“解释完就出去,我有话跟袁大人说。”
叶樱樱再不甘心,也只能出去。
叶尚书看着俊朗出色的下属,心情实在复杂,这样的女婿自然是众人求,自己的女儿也是优秀的,偏偏袁靖渊看不上,这让他也不喜袁靖渊,尤其这事儿看似解决,其实并未落幕,女儿的声名是被毁了,日后要议亲也得看人脸色,而这全是袁靖渊不识抬举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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