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不爽了,双手环胸的瞪他,“为什么不让姊做,又不会碍着别人,姊也不会去麻烦……”
“我说不成就不成,还有,这里是尚书府,别一口姊又一口姊的。”他俊脸上有着压抑的怒火,但他还是将声音压低,不想让外头的人听见。
她眼睛要冒火了,“袁靖渊,你态度好一点啊,我可是将你从小照顾到大的,姊就是姊,将来当了你的妻,也还是你的姊,不对,这不重要,你读书读哪去了,可以这么霸道吗?我能做的事好多,凭什么让我整天发呆的当废人……”
“堂少爷,老爷过来了啊。”门外突然传来小厮的喊声。
她绷着俏脸瞪着他,“你好好想想,总之,我想去摆摊赚钱。”
“老爷好。”
门外,传来小厮恭敬的声音,接着门就打开来,一脸严肃的袁泰均走进来。
袁靖渊朝他行礼,焦黎儿也礼貌的行礼,但一抬头,就见袁泰均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善。
“靖渊不是才从书院回来,该做的功课都做了?”
袁靖渊内疚回答,“尚未。”
“是我叨扰他了,我马上出去。”焦黎儿也知道自己不受袁家人欢迎。
“丫头,”袁泰均突然唤住她,见她停下脚步回头看自己,他才开口,“这书房是靖渊读书的地方,不是闲杂人等都可以进来的。”
她是闲杂人等?她倏地挺直背脊,看向袁靖渊。
他眉头一皱,“伯父,黎儿她……”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将门主动带上,这事若传出去,对靖渊的名声可不好,若走上仕途,德行有亏让有心人张扬开来,就只能吃闷亏,此事万不能再有。”袁泰均打断他的话,眼中有着不悦。
焦黎儿也看到这个眼神,下意识的,她目光落到站在门外的两个小厮身上,见两人得意的朝她对视,她顿时明白是他们其中一人去将袁泰均找来,也是他们告知是她关了门。
“还不读书?”袁泰均严厉的嗓音又起。
“侄儿这就准备读了。”袁靖渊看她一眼,坐回书桌后,就见她脸色微僵,但仍礼貌的朝两人点头行礼,这才步出屋外。
见她娇小但挺直的纤细背影,袁靖渊突然有些不忍,他深吸一口气,“袁伯父,我在想……”
“那丫头,你心软也好,心硬也罢,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疏远才是对的。”袁泰均走到桌前,再次打断他的话,一边拿起书桌上的书籍翻看他书写的眉批,想法通达,字迹雅致有力,天资聪颖,是可造之材。
袁靖渊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思绪有些烦杂,焦黎儿毕竟陪了自己近十五年,从何疏远?而她是他的家人,疏远又哪里是对的?
袁泰均似是看出他的左右为难,又开口,“伯父是为了你好,一个好的妻子,要与自己地位学识相当,才能举案齐眉,再说了,一旦有了功名,走上仕途,你该娶的也要是名门贵女,哪能是一个比丫鬟还不如的村姑?日后,如何担起当家主母之责?”
袁泰均随即再提了一回,让焦黎儿到近郊的明叶山庄去住,待到明年考完试,两人的婚事再重议。
这一回,袁靖渊没有意见,光想到她又要去摆摊挣钱,不在乎他人如何看他,他心里就憋着一口闷气,她虽然识字,但做不了学问,无法如书中所述红袖添香,除了满口极杀风景的生意经,根本无法跟自己谈论诗词歌赋,这也是他难以接受她作为妻子的理由。
再者,她在这里没人说话,无所事事,心情也烦闷,山庄在郊外,她也许能自在些。
袁泰均见他终于被劝服,回到自己院子,便跟妻子说了。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叶氏身边的得力嬷嬷就往松涛院过来,直接敲了小厢房的门。
焦黎儿对她的到来完全困惑,毕竟,这是从一个多月前踏进这座府第以来,唯一一个主动找她说话的人。
她热络的又是端茶又是找茶点又是请她坐下,虽然两人没交集,但她知道这位嬷嬷身份不低啊,是在叶氏身边伺候的。
老嬷嬷看她走来走去的,头都要晕了,好不容易见她坐下,她也暗吁一口气,原先开门见山的就要说出来意,又怕她不愿意,遂拐了个弯,“姑娘想想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要恩将仇报,你能长这么大,不都是袁秀才夫妻的恩德?”
“恩将仇报?”焦黎儿眨了眨眼,不懂嬷嬷想动之以情。
“没错,堂少爷日后是有大前途的,可是姑娘看看自己,别比别人,就比府中的苏姑娘,她相貌秀丽,皮肤白皙,也有几分才情风韵,更甭说,那些高门贵族里知书达礼的金枝玉叶是如何的出色了,”老嬷嬷说话轻,神情也温和,无咄咄逼人之感,她握着焦黎儿的双手,将她晒得黝黑的双手翻至手掌心,就见上方的薄茧,“就瞧这双手,都比我这老嬷嬷的要粗糙,姑娘听我一劝,你若真的爱袁少爷,就离开他吧。”
“离开?”她喃喃低语。
“是啊,老爷安排姑娘住到京郊的明叶山庄,直到堂少爷明年考完试,堂少爷也已经同意了。”
焦黎儿一愣,双手不自觉的握拳,“真的吗?他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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