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舟辞右手拿着钢笔,脱不开手,左手绕过她的身后环在她的腰间,她又下意识地看向他握着钢笔的手,那白皙修长的手正环在她腰间。
两个人挨得更近,玉微甚至能感受到祁舟辞的下颚摩挲在她泛红的耳侧。
她听见他低低的声音:“‘the’……”
他一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迅速地在纸上起落。他耐着性子为她讲解着‘the’的读音,一遍又一遍。
玉微的思绪却是忍不住又飘远,她不得不承认,祁舟辞真的是一个好丈夫。即便没有爱,也会对自己的妻子负责,给予该有的尊重。
其实她知道‘the’发音的不同,因为她学过洋文,即使有一段时间没有念过了,但曾经深入骨髓的东西,捡起来很容易。
从她第一晚在祁舟辞书房看见洋文书开始,她就在系统那里找了好几本洋文书翻阅,等的就是今晚,她在利用他的责任心一步步逼近他。
三遍后,玉微拉回了思绪,她按住了他起落在纸上的手:“夫君,我明白了。”
两只白皙的手叠合在一起,她的指尖恰好落在他的指缝中,似十指相扣。
他的目光落在两人叠合的手上,微勾起唇角:“有不明白记得问我。”
……
等祁舟辞搁下钢笔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过,玉微靠在沙发上熟睡了过去。
祁舟辞的手臂从玉微腰间和膝后穿过,抱起她就往书房外走去。
丫鬟准备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讶异地瞥了一眼抱着玉微的祁舟辞后迅速地躬身行礼:“少爷,少夫人。”
祁舟辞看向靠在怀里的玉微,她并没有被丫鬟的声音惊扰到,睡得很安稳,长而卷的睫羽在眼下晕开一层密密的阴影,他压低了声音唤道:“妈。”
祁夫人示意丫鬟退下,回头看见祁舟辞关怀玉微的动作,眉心一皱,到底顾及玉微睡着了,祁夫人也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你和微微没有圆房。”
她的语气平静,半分波澜也无,不似质问,就像和祁舟辞讨论今天天气如何般平淡。
祁舟辞没有隐瞒:“是。”
祁夫人眉心的褶皱更深:“喜欢她?”
祁舟辞:“是。”
“也罢。”半晌,祁夫人叹了口气,“好好待她罢,也算是我们祁家亏欠她的。”
她怜爱地伸手轻抚在玉微的脸侧,玉微睡梦中感到不适,微微侧过脸,更加靠近了祁舟辞怀里。
祁舟辞抱着玉微走后,祁夫人依然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走远,随口问道:“你说微微什么时候会忘记那个男人。”
随祁夫人嫁入祁家的贴身丫鬟岑月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两人已经快要消失在走廊尽头,她很快收回视线,这话不好答,稍有偏颇都会让夫人不悦,沉思片刻,她斟酌着道:“兴许少夫人已经忘记那人了,不然也不会每晚都特意去书房找少爷,到底少爷才是少夫人的天。少夫人出身名门世家,又是夫人您看着长大的,是个拎得清的。”
祁夫人听完这话,心情明显愉悦了几分,她缓缓转动起手腕间的镯子,片刻后道:“回罢。”
第84章 乱世生殊(六)
接下来的一个月,玉微都没出门,晚上跑去祁舟辞书房陪他。他处理军务,她就安静地坐在旁边陪着他,只偶尔问他几句洋文发音,他每次都极其耐心的解答,不厌其烦。
与其说是培养感情,她更像例行公事地完成着机械而死板的任务,但效果倒是不错。
最近几天,祁舟辞好像越发忙了起来,每天都是凌晨才抱着她回房睡觉,早上起得似乎比以往更早。
又一天早上玉微起身没看见祁舟辞,她并不惊讶地洗漱下楼,才从管家口里得知祁舟辞今天并未出门,而是和玉衍在书房。
玉衍?
委托者的父亲早些年因为打仗伤了根本,又只有委托者一个女儿,后继无人,便在委托者八岁那年特地收养了一个天资聪颖的继承人,也就是玉衍。
玉微挑眉,拦下了正要送茶上去的丫鬟:“我来吧。”
玉微端着茶走近书房。
祁舟辞的副官张誓居笔直地站在书房门边,见到是玉微,立刻目不斜视地行礼:“夫人。”
玉微温婉地笑:“夫君和哥哥在议事吗?”
张誓居端正地回道:“回夫人,是的。”
玉微又道:“张副官可以帮我开一下门吗?我进去给夫君和哥哥送茶。”
张誓居应了声,立刻躬身为玉微推开了书房的门,而后笔直地站回原地,军姿挺拔。
玉微和张誓居道谢之后缓步迈进了书房。
书房内,玉衍着一身雪白长袍坐在黑色的沙发上,清冷的眉眼微敛,听见开门声响起,他不疾不徐地收回了点在地图上的手。
祁舟辞坐在玉衍对面,恰好背对着玉微。
玉微先是端起茶递给祁舟辞,低声唤了一句:“夫君。”
祁舟辞见是玉微,接过她手里的托盘,扶着她坐下:“这些琐事下人做就好。”
玉微柔声解释道:“左右无事,正好听管家说哥哥来了,我想见见哥哥,就自作主张来送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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