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乱世生殊(十二)
祁舟辞前脚刚抱着玉微回到卧室,没多久岑月就亲自带着丫鬟送来了姜汤,她对着祁舟辞躬身行礼后,让丫鬟放下姜汤便带着丫鬟退了出去。
动作迅速,训练有素。
祁舟辞听得门外传来极其细微的窸窣声响,眉心一皱,又低垂眼眸看了一眼冷得发颤的玉微,果断转身去找衣服。
等他找完衣服重新回到床边,却是迟疑了片刻。
但显然身子弱的玉微等不得他的迟疑,她的唇瓣从最开始的泛白,到此刻已经开始泛起浅浅的青紫色,脸上也褪尽了血色,惨白如纸。
即便是温暖如春的室内也未能让她的情况有所好转,毕竟她贴身的衣物皆被淋湿。
躺在床上装睡的玉微显然也没料到祁夫人竟然会留这样一手,简直是猝不及防。
但如果是就这样能和祁舟辞圆了房,倒也是个不错的机会,不用她费尽心机去算计。只是就祁舟辞的性格来说,今天能成功拿下他的几率并不大。
以百分比划分,成功的概率估计是百分之一,那百分之一的成功可能性还得是祁舟辞的脑子坏掉了。
但是不论机会多么渺茫,总要试试。
玉微打定了注意便默默地躺着,完美地假装着一个昏睡过去的人,片刻后,她感受到了祁舟辞微凉的气息靠近。
祁舟辞虽然犹疑,但也不过仅是过去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将所有的衣物搁在床边,靠着床坐了下来,扶起玉微半靠在自己怀里,脱下了那件已经被里面湿衣浸染得半湿的外套。
外套落下时,玉微纤细的腰身轮廓完全凸显出来,一袭收身的锦缎旗袍被雨淋湿,完全贴合在玉微身上,勾勒出优美的微曲线条。
她很瘦。
祁舟辞指尖触在旗袍立领的盘花扣上,左手按住盘花扣,右手食指轻轻一按,盘花扣解开。
旗袍的衣襟散乱,隐隐约约露出了玉微白皙的侧肩。
他指尖微顿,片刻后,修长的手按在第二个盘花扣上,解开。
祁舟辞从头到尾神色都没有半分变化,淡然自若,眼底平静,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刚才犹疑的人不是他,但他额间却隐隐约约有细微的湿汗。
玉微也很乖巧地配合着祁舟辞的动作挪动着手臂,直到祁舟辞为她擦干净身子又换上了睡裙,她身上的不安分因子才开始蠢蠢欲动。
祁舟辞拿起床边的浅色睡袍要为玉微穿上,他扶着她靠在自己怀里,展开睡袍,握住玉微软若无骨的手正要穿过衣袖,玉微却是一个翻身躲过了他的动作。
祁舟辞抱着玉微坐在他腿上,玉微又是刻意往上蹭了几分,头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肩头,略带凉意的唇瓣恰好擦过他的脖颈,她头靠下时很慢,他似乎可以感受出她唇上的纹路,极细极浅,温软香甜。
祁舟辞呼吸一窒,低头看向怀里的玉微,她似乎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别的动作,此刻正靠在他的肩头,睡得安稳。
睡裙的裙摆在她翻身时被压住,素色的睡裙拉下一截,此刻隐约可以窥见胸口的神秘风光。
完全贴合着他的温软身子在此刻变得灼手。
祁舟辞别看视线,面色淡然如水,眼底却是一暗,右手绕过玉微的背脊,去拿那件散落在床上的睡袍,他微欠身的动作似乎惊动了玉微。
玉微半睁开眼眸,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娇娇怯怯:“夫君?”
声音微带三分沙哑,却意外的勾人心魂。
她没有力气挪动身子,依旧是借力靠在祁舟辞肩头,甚至连唇瓣张合时还轻擦过他的脖颈间,唇间暖暖的气息也尽数洒在他颈侧。
祁舟辞握着睡袍的手一松,侧目望进了那一双美不胜收的漆黑眼眸里,她的眼底最深处荡漾起高山初融的圣洁雪水,初时冷,片刻后灼热似燃起心火,以燎原之势蔓延。
对视良久,玉微软若无骨的手臂蓦然攀上了祁舟辞的脖颈,她细腻的手臂肌肤触在他颈后,莹白的指尖微微扣在他的发间,迎着他幽深的目光,送上了自己的唇。
鼻息间的微润幽香弥漫,祁舟辞扣住玉微摇摇欲坠的腰肢,和手臂一样,柔软得不像话。
玉微唇瓣贴合在祁舟辞微凉的唇间,笨拙地凭本能探索着,她吮.吻着他薄薄的唇,似乎不够,她又探出舌尖细细描摹在他极具线条感的唇上。
祁舟辞眼中的那一丝清明在玉微探出舌尖时彻底烟消云散,眼底闪过深浓的暗色,他轻启唇,触上玉微的舌尖,缓慢地将她平放在床上。
他微润的指尖一寸寸掠过她细腻的手臂,抚上细细的肩带,褪下。
睡裙是鹅黄色,更衬得她肌肤胜雪,娇软无力,肩带滑落至手肘时,莹白在眼下展现,祁舟辞艰难地挪开视线,脑海中似乎浮现出她不久前衣衫尽褪的模样,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
吻也渐渐变了质,掠过她绯红的脸侧落在她耳侧,逐渐向下,掠夺着她所有的美好。
她的睡裙彻底松垮,遮掩不住半分风情。
玉微模模糊糊地回应着祁舟辞,若说刚才她还留有几分清明,此刻已经完全是强撑着,她咬紧了自己的舌尖,直到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时才松开了牙齿,意识终于堪堪回拢几分,她不能现在晕过去。
此刻晕过去,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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