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女子兀自沉醉在时褚华丽低沉的声线里,根本没听清时褚在说什么,只是望进时褚那双潋滟勾人的凤目中时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她第一次遇见能将正红色穿得如此勾魂摄魄的男子,妖邪却不媚俗,甚至眼角眉梢都缀满莫名的妖异。
时褚勾唇一笑,摇开折扇半掩住靡丽的容颜,眼尾那丝正红色的曼珠沙华在玉骨折扇的掩映下越发显得勾魂:“在下可承受不起姑娘的爱慕。”
素衣女子一愣,正想说什么,却见时褚拉住了刚才绕过她的那位青衣男子,一把把青衣男子卷入了怀里:“娘子可别生为夫的气了,为夫并没有看她。”
玉微刚走出两步就被时褚强大的内力牵引了回来,还被卷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她眯起眼,看来那日感受到的凉意并非错觉,只是姬临现在又是想做什么?以她为借口拒绝这个女子?
素衣女子听时褚唤玉微为娘子,狐疑地端详着玉微,莫非是女扮男装?但是不太可能啊,他有喉结,而且并没有耳洞,怎么可能会有女子没有耳洞?
玉微并不畏惧素衣女子的打量,她出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一般人并不会看穿。
时褚左手从玉微身后绕过,控制住她不断挣扎的手:“我娘子可是远近有名的悍妇,出了名的善妒,姑娘若是跟了我,恐怕活不过今天,我建议姑娘一直前走,到下一个巷口,那里会有许多男子给姑娘以身相许的机会。”
素衣女子还没来得及答话,玉微却是狠狠拧眉,今天的姬临和那日见到的姬临简直判若两人,若不是样貌一般无二,她几乎要以为根本就是两个人。
挣脱不了时褚,玉微侧眸,狠狠瞪他一眼,她可没兴趣陪他犯傻,明明直接绕过这个女子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他还多费口舌,她想直接开口拆穿他的谎话,却在张口时发现嘴唇张合根本没有发出半分声音,玉微眼里的神色越发凌厉。
时褚却是颇为温柔地凝视着玉微,仿佛根本没看见她眼里的警告之意:“我们走,马上就走,娘子别生气。”
玉微被时褚点了哑穴,又被他禁锢住双手,心里一恼,手腕一拧,指尖狠狠掐在时褚禁锢住她双手的那只手的虎口上,收紧。
她看见时褚脸上的笑僵硬了片刻,却没有松开她,玉微指尖的力气加大。
时褚狠狠一抽气,把玉骨折扇收起,右手抓住玉微作乱的手,低头附在她耳边唤道:“太后娘娘还是莫动为好。”
时褚离她太近,玉微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鼻息间萦绕着的都是他的气息,她冷冷扯动唇角,下意识地想说话,嘴唇张合却发不出半个音调,但她依旧无声地做着口型:“摄政王殿下知道是哀家还敢动手动脚,倒也是胆子不小。”
委托者虽是被苍淮挂名为姬家嫡女,兄长是姬临,但却与姬临并不熟稔。
时褚见玉微生气,她脸上那一向的温婉柔和被撕裂,眼里笑意更浓:“我胆子是不小,太后娘娘要亲自试试吗?”
“哀家没兴趣,还请摄政王殿下放开。”
无法出声,她就强调似地把“哀家”二字咬得极慢,似乎要提醒他她的身份一般。
时褚越发凑近玉微耳边:“可我有兴趣啊。”
他灼热的气息完全喷洒在她耳畔,玉微不适地偏了偏头,目光里出现了来往行人的身影。
大街上,两个俊美的男人凑得极近,而且两个人身前还站着一个欲语还休的姑娘,行人已经指指点点起来。
两人的较量被严严实实地掩盖在宽袍大袖下,从素衣女子的角度只看得见两个男人极其亲密地凑在一起,甚至红衣男子还占有式地圈住了青衣男子,像极了调情。
素衣女子眼里闪过一抹暗恨,竟然遇到两个断袖,但红衣男子实在太勾人,素衣女子不甘心地低唤了一声:“公子,奴家实在无家可归了,您便可怜可怜奴家,收留了奴家罢,奴家什么都会做。”
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巧笑倩兮地凝望着时褚,微低着头,乌黑的发丝从脖颈间垂落,露出了秀美白皙的脖颈,精致的脸部轮廓恰好完美的展示在时褚与玉微眼里。
玉微挑眉,一脸看好戏地望着时褚,男人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罪过,走在街上都能被倒贴。
时褚迎着玉微好整以暇的目光意味深长地一笑,玉微深感不详的同时感觉到腰间的手松开。
时褚扬起那被掐得紫红的手在素衣女子面前晃:“姑娘果真想跟我回府?”
素衣女子看着时褚被掐得死了血的虎口,深深咽了口口水,只感觉脖颈微微一凉,仿佛玉微那双手掐在她脖颈间,死了血的不是时褚的虎口而是她的脖子。
时褚瞧见了素衣女子眼里显而易见的畏惧与退缩,微笑道:“其实我娘子也不是多可怕,也就是喜欢掐掐人,偶尔打杀个家仆。”
素衣女子只感觉眼前一黑,也不想求证时褚话里的真假,她看上的两个男人都是断袖已经够糟心,竟然还是一对断袖,而且她最喜欢的竟然还是被欺压得这么惨的弱势一方。
素衣女子垂眸道:“公子夫人不允,奴家……奴家便是再倾慕公子定也是愿意遵从尊夫人意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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