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适应时褚的靠近,略微偏了偏头,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时褚却是不依不饶地继续靠过去,怀里的身子娇软如水,偏偏性格却是令人头疼的狠戾,他微勾起唇角:“娘子和我一起过去?”
玉微看着时褚没个正形的模样,忍无可忍,使劲甩开了他的手,扯住时褚柔顺的发丝:“姬临,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疼,疼,疼。”时褚握住玉微的手腕,轻轻咳嗽两声,一双黑如墨玉的凤目泛起潋滟的光泽,“娘子别扯为夫头发,为夫疼。”
玉微挑眉:“别扯头发?”
她才不信她扯姬临头发这点力气会让他疼,装得倒是挺像。
时褚眸光流转,凝视着玉微,点头真诚地道:“嗯,扯头发疼。”
闻言,玉微松开手,时褚松下的气还没放进肚子里,下一刻便又被提起。
玉微拧住时褚的耳朵,脸上温和的笑容漫开,语气温柔至极:“好,那我不扯头发。”
时褚头疼扶额,脸色委屈:“拧耳朵比扯头发更疼。”
这女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一点预兆都没有。
玉微笑得更温柔:“头发不让扯,耳朵不让拧,那总得让我抓一样吧?”
时褚浅浅一笑,月色下,那靡丽的容颜蒙上了三分清冷,如梦似幻,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低低响起:“拧我的心?”
玉微横时褚一眼:“别想笑笑就蒙混过去,想好再说话。”
时褚没骨头似地靠在玉微肩头:“想好了,要不就拧我的心?”
玉微拧时褚耳朵的力道加大,皮笑肉不笑地道:“拧你的心是吧?”
时褚耳朵被玉微拧着,只能顺着她的力道偏过头去,认错似地抱着玉微的手臂:“娘子,为夫知错了。”
玉微手上的力道稍弱三分,反问道:“什么错?”
时褚沉吟片刻,道:“不该打扰娘子晚上睡觉。”
玉微眉梢微挑,笑吟吟地道:“看来你是晚上的蕈没吃够。”
时褚嘴里仿佛还残留着那股极其古怪的味道,连带着腹中都仿佛翻腾起来,难受至极,他这一次极其认真地道:“我不该叫太后娘娘娘子,更不该在太后娘娘睡觉时打扰您。”
玉微狐疑地瞥了时褚一眼。
时褚立刻认真地看向玉微:“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再犯。”
鉴于时褚没有前科,认错态度又良好。玉微仅是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就放开了他:“别让我提醒第二次。”
她大半夜的被吵醒,又和姬临瞎扯了半晌,原本的睡意早已经没了,但饶是如此,她也并不准备继续和姬临瞎扯。
时褚见玉微转过身,看样子是准备换一枝枝桠睡觉,他趁玉微还没反应过来时又一次扑了过去,完全圈住她整个人:“不让娘子提醒第二次,要不直接提醒第三次?”
玉微刚平静下去的心立刻被提起,这一次是真的想宰了时褚的心都有了,她怒道:“放开。”
时褚抱着玉微,唇角勾起:“我考虑考虑?”
怀里柔软的身子太叫人留恋,他舍不得松开。
玉微咬牙切齿:“你还敢考虑?”
时褚半撩开眼皮,玉微精致的容颜近在咫尺,近得他的唇轻轻一靠就能触碰到她的脸颊,他敛下眼底涌动的神色,点头道:“敢。”
她现在完全被他抱住,再也没办法抓他的耳朵和头发,他怎么不敢?
玉微强忍住直接砍死时褚的冲动,轻轻瞥了一眼脚下的枝桠,脚尖一动,一脚勾过去,勾住时褚的腿,想要勾他坠落下树。
时褚身形没有半分移动,只是蓦然松开了抱着玉微的手,闷闷地道:“娘子又想置为夫于死地。”
玉微用了狠力,却是根本没勾动,时褚又松开了她,她险些直接往前仰了下去。
跌倒的前一刻,她下意识地拉住身后人的衣袍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形,脚下却是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时褚反手一转,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
时褚揽住玉微的腰身,低低笑开:“娘子想要投怀送抱可以直说,不必这么幸苦地筹划,只要娘子开口,为夫任何事情都甘愿成全。”
两个人几乎是完全贴合在一起,之间没有半分罅隙,玉微蹙眉,脸往后仰,拉开与时褚的距离:“那你先松开。”
时褚下颚搁在玉微肩膀:“不松。”
他一松开,等待他的肯定没有好事,想想他今天上午给她解了穴道,结果直接被她反将一军不说,还赔掉了玉骨折扇,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典型。
玉微似笑非笑地道:“不松是吧?”
时褚听出来了玉微语气中的不怀好意,微凝眉,却是片刻犹豫都没有:“不松。”
玉微抬起脚,想要狠狠地踩在时褚脚背上。
时褚感觉到玉微脚下的移动,脚立刻往后挪,躲开了玉微踩过去的脚,他唇角勾起,刚要落下脚步,却是没躲过玉微狠了力地一推。
他一脚悬空,一脚被玉微另一只脚勾起,身体不平衡,立刻向右.倾斜下去。
玉微眼睁睁看着时褚倾斜下去,笑吟吟地道:“现在总要松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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