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间,他已经经历了几场大起大落,心间几近麻木,再也感受不到半分痛意。
玉微见靳言半晌都一动不动,便失去了兴味,轻轻推开了他,转身离开:“没意思,我走了。”
靳言下意识拉住了玉微的手腕,神情晦涩:“你就这么恨我?”
玉微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你说呢?”
靳言问:“不能换一个要求吗?”
玉微摇头:“不能。”
靳言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玉微明白了他无声的拒绝,没说什么,只是最后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这一次,靳言没有挽留,而是站在原地,看着玉微走远。
他想,即使再爱她,也不能这样纵容她肆意践踏着他的尊严。这样无理取闹的她提出了这样无理取闹的要求,他拒绝才是正确的。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去精神病院住四年。
世界上的女人并非只有她一个,他也并非非她不可。今天来找她,是他疯了。这一次他一定要彻彻底底忘掉她。
但,有些事情并非事在人为。有些人,越是想要忘掉便越是忘不掉。
还没到一个月,靳言便已经全线崩溃,他真真正正放下了所有尊严,给她打了电话,卑微地问那日的话还算数吗?
得到的却只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她说:“你猜?”
他不知道她话里的真假,但如果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想,他愿意试一试。
那天,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能忘记她,所以才拒绝了她那么无理取闹的要求。但这二十多天来,他尝试了一种又一种让自己不去想她的方式,以图忘记她,却次次皆是无疾而终。
若不是身为男人的自尊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早已经坚持不下二十多天。但,二十多天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他想她,很想很想。
他终于彻底认输。
……
六月八日
正值盛夏,太阳西斜,虽然已经不是晌午,但那火红的光芒依旧肆意炙烤着大地,带着能把人烤化的疯狂热意,地面已经被烫得不敢落脚。浓密的树荫里,知了叫个不停,扰人心弦。
就在这样热得不可思议的夏日里,全国每所中学的门口却是围满了一群焦急等待的人。即使再热的天气也不能阻拦他们等候自家孩子高考完的心。家长们一边打着伞,一边擦着额头不断冒出的汗水,翘首以盼。那汗水是热得,也是紧张得。
随着一阵长长的铃声响彻云霄,死寂一般的教室里,高考生们立刻自觉的站起身,不敢再写一个字。
监考老师收完英语卷子后,考生们陆陆续续地走出了考场。洛沉越过一群又一群的人,疾步踏出了教学楼。
即使已经和她说过千万不要站在太阳下等他,可他仍旧止不住地担心她会不听他的话,毕竟她那么傻。
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洛沉远远就看见了人群中的玉微。即使面前千万人,他也依旧可以从茫茫人海中捕捉到她的身影。
洛沉走到玉微身边,担忧地问道:“老师,你怎么站在这里?”
玉微将太阳伞稍微往洛沉那头挪动了一些,一把诺大的太阳伞犹如浓密的树荫般,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两人,浅浅的凉爽袭来。
她道:“我想早些看到你。”
他明知道她的话不是他想的意思,心却依旧忍不住极速地跳动起来。
他道:“老师,你不想问问我考得怎么样吗?”
玉微肯定地道:“我们家洛沉自然考得最好。”语气中是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
“今晚想吃些什么?我们出去好好庆祝一番。”
洛沉接过玉微手中的伞,伞柄倾斜,为她遮挡住了所有毒辣的阳光。
他述说着隐晦的情话:“老师喜欢的我都喜欢。”
玉微拽住洛沉的衣袖,示意他现在是红灯,需要等等。她笑着调侃道:“你啊,永远这么没主见。看你以后找个女朋友嫌弃你怎么办。”
洛沉低声道:“我不要别人。”
飞驰而过的车的轰隆声冲淡了洛沉的声音,玉微没听清,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洛沉止住了脚步,凝视着玉微拽住他衣袖的白嫩小手。
半晌,他轻轻抬手,小心翼翼地探上了她的手,眼角留意着她的神情,生怕她生出抵触,厌恶的情绪来。直到他完全握住了她的手,她依旧像是毫无所觉般,兀自盯着红绿灯。
他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唇角微翘起。
骨节分明的大手完全包裹住了柔若无骨的小手,像是能为小手掩住所有风雨,为它带来一片安宁。
玉微瞪了一眼笑得开怀的洛沉:“傻笑什么?绿灯了。”
她迈开步子,率先踏步过马路。
洛沉握住玉微的手,紧随其后。
……
疯狂了一晚上,玉微回到家,快速洗漱了之后便睡下了,几乎倒床便睡着。
凌晨两点
“咔嚓——”卧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
还没睡的系统听见门响声,差点吓得跳起来,看见进来的是洛沉之后,系统就直接忽视了他,继续嗨了起来。
反正洛沉不会对粑粑做什么,最多只是想睡了粑粑而已,所以它一点都不担心。要是真睡了,粑粑也不亏,器.大.活.好的小鲜肉。系统暗戳戳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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