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艰涩地开口,语气中充满乞求,声线是长久未说话的沙哑破损:“承,为什么,你告诉我,那些都不是真的。只要你说,我都会相信的……”
男人合上杂志,脸色淡然地看着跌倒在地的女人,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最后的希冀:“玉微,那一切都是真的。”
说罢,男人不欲多留,站起身大步迈向门边。
玉微一把抓住男人的腿,死死抱住:“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要和她离婚还不够,还要让父亲的公司破产。
她想起了父亲和母亲从天台上跳下去前绝望的眼神。若不是被逼到绝境,他们不会选择这么极端而决绝的方式。
处以死刑的经济犯罪,根本毫无圜转的余地。
沈承被玉微抱住腿,不得不蹲停下脚步。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中满是看蝼蚁般的蔑视:“我抛弃了你,我很抱歉。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么恶毒,害死白月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
漫不经心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歉意。
他一根一根地掰开了玉微拽着他腿的手指,而后大步离开。
沈承握住门把手,停顿片刻,还是解释道:“我本想和你好聚好散的。”毫不犹豫的转身消失在门外。
玉微被沈承眼里的厌恶刺激到,惊得缩成一团,紧紧抱住了自己,又听到沈承说想和她好聚好散,终于疯狂笑了起来。
恶毒?
好聚好散?
她做错了什么?
她最大的错不过是当年明知道他不爱她却还是执着地嫁给了他。
可是他不是也没有拒绝过吗?
是他贪恋权势娶了她,后来找到了所谓的真爱,却又不愿意放弃玉家的权势地位,而是选择直接转移玉家的财产,甚至造成了她父母经济犯罪的假象。
笑得癫狂的玉微,突然感觉到心口绞痛,跌跌撞撞地起身四处找着自己的药瓶。
可是,没有……
都没有……
药在哪儿呢?她找不到,也没力气找了。
阖上眼的前一刻,玉微看见的是窗外阴沉如黑幕的雨天,灰暗如她的人生。她不想死,她不甘啊。她好恨,好恨。
她恨,不能不恨。
如果沈承在爱上苏白月的时候就提出和她离婚,她不会恨。即使再爱,她也会放手。可是他没有,他偷偷养着苏白月的同时还欺骗着她。甚至终于在他母亲去世之后,忍不住对玉家动了手。
还有那个孩子。
她根本没有害苏白月流.产过。
明明是苏沫推苏白月的。为什么他也要算在她头上。是因为欺她软弱可欺吗?
玉微眼角泪珠滑落。不甘,怨恨……种种情绪交织在脑海中,盘旋不去。
……
“微微?”坐在玉微旁边的经纪人王可看着睡梦中不断哭泣流泪的好友,忍不住轻声呼唤她。
虽然头等舱的乘客比较少,大多都是赶通告带去的工作人员。但是过道另一侧的那个舱位上恰巧是个外人,而且还有不时走动着的乘务人员,她可不想好友因为在飞机上莫名哭泣上了热搜。
玉微在梦中听见了微弱的呼唤,光怪陆离的梦境一瞬间分崩离析,猛然惊醒过来,睁开了那双清澈干净的杏眼:“小可?”
声音里残留着一丝哭过后的沙哑。
王可又压低了一分声音:“你又和沈承吵架了?”
与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沈承单方面嫌弃微微来得准确。
她和玉微是多年的好友,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玉微和沈承之间的事情。
当年玉微嫁给沈承的时候,她曾经劝过她。可惜,爱沈承爱得入了魔的好友哪里听得进她的劝说,最后还是不顾一切地嫁给了沈承。
她就说沈承不是一个好东西,不爱微微还娶了微微。微微和他结婚四年,事事依从,甚至沈承说不公开他们结婚的消息,她就真的没有在任何公共场合提起过。到现在为止,娱乐圈的人都以为微微没有结婚。
但是沈承呢?时常气得微微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玉微轻笑了一声,有一种高山白雪的冷艳:“没有。”
过道那头,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听见笑声,抬头睨了玉微一眼,恰好看见玉微轻笑的模样,眼神幽深了几分。
那笑太有感染性。
玉微似是察觉到那束目光,微微转眸,撞进了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
她冲着桃花眼的主人礼貌一笑。
矜贵俊美的男人颔首示意,而后低下了头,只露出白皙秀美的下颚。但仅是一个下颚,也能让人痴迷不已。
陆凉觉得有些奇怪,今天他度假回来,没想到恰好和赶通告回去的玉微是一个航班。上飞机之前玉微分明很是低落颓靡,就连在飞机上睡着了都还在哭泣,没想到醒来之后却突然变了样子,连气质都截然不同。
之前是温婉柔和,现在却是高贵冷艳,像是清冷而遥远的银白月光,高不可攀。若不是那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他险些都要以为换了一个人。
他没有和玉微合作过,但也听闻过她的一些事。可以说,在华国就没有人不知道玉微。他曾看过她的一些作品,双料影后和拼命三娘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娱乐圈的传闻里,玉微风评一直很好,温和谦逊。今天也不例外,看见了他便主动和他打招呼,一点没有端着影后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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