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冷冷一笑,拂开她的手:“不明白的人是你。‘塔’是什么地方?莉莉丝只有十几岁……你想让你的经历重演吗?”
莉,莉丝。
埃夫里沉重的头脑,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终于开始再次运转。
是她冒死救了自己。而自己却……他手掌里还紧紧攥着一条染血的衣角。
星盗望着头顶浮华的雕饰,随手扔开了那条破布,无意识中缓缓握紧了拳头。无论是台上的失控哨兵,还是幕后的橙发向导,都强悍得超出了常理。但是,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收敛了凶光。
他一定会夺回自己的向导。
黑曼巴夫人冷着脸离开了。白鹭轻轻地推门进来,见到埃夫里已经醒了,局促地一愣。
“星闪呢?”埃夫里捂着肋骨坐起身。
“在隔壁照顾弥赛亚,”白鹭担心地看着他,犹豫道,“你……还是再休息一会儿。”
他摆摆手,随便在绷带外面套了件外套,似乎拉扯到伤口,不耐地嘶了一声。白鹭见他抬脚就往外走,咬了咬下唇,终于忍不住,出声道:“等等。”
“你的母亲……”她打开藏在衣服里的圆形吊坠,里面有一张小小的相片。
埃夫里粗略地扫了一眼,相片上黑发女子英姿飒爽,噙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他有些诧异:“你认识她?”
白鹭点点头,收好了吊坠,眼中露出藏不住的期盼:“那她现在……”
埃夫里沉默了一会儿,道:“她已经去世多年了。我们流亡到百合之轴,她病得很重,所以在那里落脚。不出十年就……”
白鹭闭了闭眼,头晕目眩地坐进了一旁的扶手椅,沙哑道:“是……什么病?”
“精神方面的。”埃夫里似乎不想细说,只道,“她离开的时候没有痛苦,甚至连我都记不得了。”
那时,他只有十几岁。十年,在寿命延长的人类看来,不过弹指一挥间。对他,却好像捱完了一生。
白鹭神色惨然,果然,离开她的标记哨兵后,蓝歌到底还是发病了。她把脸埋进了双手,轻声道:“我应该早点来找你们。”
埃夫里安抚性地一笑,没有人可以改变过去,他摆摆手,转身拉开了门把手。
“你想……知道有关她的事吗,还有你的父亲?”
埃夫里顿了顿,神色冷淡:“我没有父亲。”
长廊的尽头,黑曼巴夫人靠着窗,将一根仿古烟管抽得吞云吐雾。见埃夫里出来,将烟袋往窗台边磕了磕,示意他过来。
“打算去救那个小向导?”她单刀直入,艳红的唇勾起一丝捉摸不透的笑容,“我劝你不要去。”
埃夫里沉默着,没有回应。
“不过,比起你,我更讨厌那个恶劣的向导。只要能让他的计划泡汤……”黑曼巴夫人冲着埃夫里喷了一口浓浓的烟雾,带着恶意端详他,“那我问你,无论她是什么人,你都愿意去救吗?”
“……她不是什么人,只是银鬣狗的成员。”埃夫里平静道,抬眸迎上了她探究的目光。
“即使她不是人?”黑曼巴满意地看到埃夫里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深深地了一口薄荷味的烟草。
“听说过‘莉莉丝计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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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恶龙抓走的“公主殿下”非但没有受苦,反而颐指气使地躺在病床上,把白大褂们支使得团团转。
她精神力受到鸩的重创,只等结束治疗,才能继续展开实验。
然而,出走一趟仿佛换了一个人的莉莉丝,不但不领情,反而挣开了栓着她的皮带,吊瓶针断在血管里不说,还把来处理伤口的倒霉医生咬了个鲜血淋漓。
莉莉丝挨了一针镇定剂,手软脚软,可牙还是硬的,磨刀霍霍地看着任何一个胆敢接近她的人。医生抖抖索索地绕开她的小钢牙,仰天长叹:凭什么医患关系到公元5000年还没有解决啊口胡!
鸩把她送来就没了踪影,整天地泡在实验室里,没他开口,谁也不好拿精神武器整治“虚弱”的珍贵实验体。
而莉莉丝,又偏偏不像‘塔’里那些身娇体弱的向导,她只要不打镇定剂,就如旋风过境,混世魔王再临。原本监视她的非特质系警官被挨个揍了个遍,这小姑娘太记仇,那天参与抓捕的警探十有八九遭了殃。饶是如此,众人也不敢把哨兵派来,生怕反被她精神控制,钻了可趁之机。
“我要吃小牛排。”问题少女翘着脚,趴在床上看漫画,“还要喝汽水,饭后要有小饼干,上面有鲜奶油的那种,奶油塌了就不要哦。”
精神力受损不能共感,又要清楚地表达自己,莉莉丝的语言能力一日千里,尤其是对于食物,求知欲极其旺盛。
一旁拿着小本本记菜单的医生两眼一黑:“没,没有奶油,只有人造奶精。”
“嘁,换成果酱好了。”
“……鲜果也没有。只有人造果糖制品……”
话音未落,问题少女大怒,把漫画往床下一掼:“什么都没有还敢开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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