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靳丞,笑了下,“靳导演没有力气了吗?”
靳丞还躺在地上,有些松垮的白衬衫不仅凌乱还沾了些脏污。
他气息有些不稳,白皙漂亮的面容绯红,黏连着不少灰尘。
乍一看,像极了影视剧中被土匪□□过的美貌女子。
千程被自己的联想搞得有些想笑,连带着脸上也浮现了些许揶揄的笑意。
他眼中有些怔忪,这才缓缓起身,不过也只是半坐在地板上。
千程转头,走向那几个放在角落的纸箱。
她小心翼翼地剥开包裹在纸箱上的牛皮纸,却发现纸箱并没有封开,她打开纸箱。
纸箱内堆满了手表、闹钟、镜子、梳子等等的零碎的生活用品。
她回头看向靳丞。
靳丞语气冷淡,面容不含一丝感情,“那些是我的生活用品。”
千程嘴角勾了下,“哦?”
“是的。”靳丞顿了几秒,又道:“都是小时候的东西,我舍不得扔掉而已。”
拙劣的谎言。
千程桃花眸弯弯,嘴边的笑意愈发大了。
她缓缓从纸箱中掏出了一个做工精细的梳子,“没想到靳导演还用卷梳啊,看来小时候就开始烫头发了。”
靳丞:“……”
他面色不变,轻轻咳嗽了下,不再说话。
“撒谎精。”千程话音软极了。
靳丞耳朵生出了点热意。
千程合上纸箱,缓缓将牛皮纸裹了回去。
然后,她走到下一个纸箱前,刚一掀开牛皮纸。
靳丞眼神变深,扶着地板迅速起身,伸过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到了墙边禁锢住。
就在这短暂的几秒,千程很快地就感受到他身上的气质的变化。
从略显得孤僻的阴冷变成了——有些诡谲的迷人。
他的双眸中闪烁着微光,很是深情缠绵。
靳丞轻笑了下,眉目间的冷意消失得一干二净,连带着眼下的泪痣都变得妖娆生动了起来。
他的嘴唇有些殷红,一种很自然的诱惑味道溢了出来,像是吸血鬼一般的魅惑笑容扬起。
千程恍神了一瞬。
“好女孩。”
靳丞凑近千程,用着引诱似的语气道:“这样的一个夜晚,为什么一定要翻查这些无聊的东西呢?”
她一手微微抵在他的肩膀上,定定地看着靳丞。
随即,她也笑了下,桃花眸眨了眨,唇线勾了起来。
霎时间,明艳笑意便从她脸上漫了出来,“那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无聊的东西能让靳导演放下身段□□我?”
搭在他肩上的手动了动,她推开了靳丞。
靳丞削瘦的身体很轻易地被推开了,甚至还踉跄地退了几步。
他轻微地叹了口气,斜着身子依靠在了墙上,脸上恢复了冰冷的神情,只是眼中含了几分诧异。
千程打开纸箱,只见里面堆叠着不少装裱精美的相片。
她伸手从其中拿出了一个尺寸稍小的相框。
照片中的女人一双水眸闪烁,相貌漂亮妖娆,嘴边的笑意灿烂极了。
很美。
只是这美丽的女人,也正好是千程所知晓的。
方玉玲。
相框里的照片比墓碑上的照片生动漂亮极了,千程在心里感慨了下。
她看着照片,恍惚的熟悉感袭来,千程猛地回头看向靳丞。
靳丞依靠着墙,眼睛看向她,轻笑了下。
灯光下,冰凉却又好看的面容隐约和照片中的美人重合了起来。
千程下意识后退半步,腿撞到了纸箱上。
她再次看向手中的照片,又看向靳丞,话音微微颤抖。
“你,和方玉玲?!”
良久,靳丞缓缓道:“是的。”
她的遗物怎么会在这里?
千程思绪纷乱了半晌,最后眼神冰冷地看向靳丞,“连看自己母亲的遗物都要偷偷摸摸吗?”
“因为——”
靳丞顿了许久,才道:“他们不知道我是方玉玲的儿子。”
千程有些惊愕,“什么意思?”
靳丞声音冷淡,毫不带私人感情一般道:“她曾经在这里短暂地住过一段时间。”
“她自杀后我被送到了福利院,再后来,又恰巧被蒋大琴领养。”
简单明了的解释。
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千程沉吟几秒,却愈发觉得事情尤其复杂了起来。
她看向靳丞,眼神认真,“这段故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靳丞面容冰冷,话音带了些不耐烦,“她生前,告诉过我。”
话音落下,靳丞转身准备离开,语气平静。
“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不要再问了。”
杂物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站了半晌,将相片放好,合上纸箱包裹好。
“啪——”
灯被关上,杂物间恢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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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心里存了事,千程第二天醒得极早。
手机轻微震动几下,是浪博推送的提示音。
这几天,她已经被骂到了麻木,听到这种推送提示音,她都已经在脑中构思好了是关于自己的什么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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