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娘子令!”兰彧回以一笑,没再看那群女子一眼,淡淡命令:“宁聿,听到夫人的话了吗?”
他语气淡漠,没有一丝感情,宁聿心下一凛,立马拔出佩剑,众女子吓得一抖。他方才只是被那些女子突然轻薄,又不好出手打女人,是以,这才给了她们可乘之机,使她们得以进门,如今,公子分明动了怒,他自是要将功补过。
“公子昂昂丈夫,只一女子相伴岂不可惜?”有女子不甘心,不惧那剑的森寒又上前一步。
“放肆!”宁聿手腕一抖,那剑便毫不留情地刺向那女子,众人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人怕是活不成了。
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宁聿的剑被打偏,却也刺中了女子的右肩,接着听到茶盏碎裂的声音。
众人还未从这变故中回过神来,便听得子兮那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人家一娇滴滴的少女,你怎么这般不知怜香惜玉?”她仍旧被兰彧环抱着,右手施施然地收回,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还那般用力,还好本夫人出手及时,否则,这位姑娘岂不是要血溅当场?”她垂着眸,然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她语气中的不屑与冷漠。
“宁聿知错!”宁聿微微低头,不看把被刺中的女子一眼。她脸色苍白,双唇颤抖。她知道方才那剑是冲着自己的胸前来的,若被刺中,她此时已是一具尸体。此刻她肩上汩汩往外冒着血,然她不敢有一个动作,生怕行差踏错,丢了性命。
“离落送她去医治吧!”瞥眼看到离落进来,子兮淡淡吩咐,“若真出了人命,就不太好了。”
“是!”离落很淡定,让店家小二扶了那女子出门,又与一众女子道:“诸位先回吧,我家公子与夫人要用膳了。”他抬手虚指了下门口,俨然一副送客的姿态。
众女子哪还敢多做停留,忙不迭地道了歉,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他们大齐民风开放,若是碰到俊俏的男子,有女子上前求欢本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两人你情我愿。今日这少年公子明显地合了她们的胃口,本以为是个柔弱的,只不想他那娘子却是个骇人的,三言两语便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她们日后定是不再敢招惹。
“还不放我下来?”子兮皱眉看着兰彧,不耐烦地出声。
兰彧低笑出声,微微收紧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难得子兮姑娘主动投怀送抱,彧不胜荣幸!”
“哼!”子兮冷哼一声,毫不费力地挣脱开来,从他腿上跳下来,讥讽道:“若不是兰彧公子自带招桃花的体质,本姑娘又何必屈尊降贵?”
“如此,彧更是不胜感激!”兰彧掸掸衣袍,抚平其上的褶皱。
听他语气,似乎甚是愉悦?子兮瞥他一眼,压下心中的怪异感,凉凉道:“今日之事,可大可小,方才那女子可是锦州城主之女,怕是不好处理。”
“无妨!”兰彧微微一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个不得宠的庶女而已!”
子兮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这些皆是宁聿告诉我的。”兰彧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并不隐瞒。
“嗯。”子兮点点头,方才来时,见他一直在翻阅锦帛,想是宁聿提前打探来的消息。
“我竟不知世上还有如此胆大之女子。”此刻的云承,早已从方才一系列变故中回过神来,他喃喃一句,看着子兮,眼神中尚有几分惊疑。
“北齐接北荒之地,最是野蛮,这里的女子亦甚是荒蛮,虽说天|朝一统天下以来,这里已改善不少,然,与其他几国相比,确实教化不通。这里的人崇尚武力和最原始的男欢女爱,是以,他们并不以此为耻。”兰彧解释道。
“这样啊……”云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之前一直在云州,不知人间疾苦,不谙世事,整日过得无忧无虑。出事后,他一心想着怎么活命,怎么复仇,许多人情风俗本就不知。如今跟着子兮游历一番,倒是令人大开眼界。
“承儿。”子兮揉揉他脑袋,玩笑道,“以后若是自己一人游历齐国,可要小心,万不可被人轻易强了去,否则姐姐可是会伤心的。”
云承的脸刷的一下通红,急急反驳:“姐姐切莫小瞧承儿,承儿日后必当勤学苦练,让任何人近身不得。”末了又小声补充一句,“除了姐姐。”
子兮哈哈一笑,却不想他一语成谶,子兮后来为他的婚事操碎了心。
“公子,可要摆膳?”见他们聊的差不多了,离落出声询问。
兰彧闻言只看了一眼子兮。
“不必了!”子兮回视他一眼,对云承摆了摆手,又道,“赶快收拾东西,我们即刻便离开此地!”
“是!”离落心中疑惑,却毫不犹豫地接下了命令。
“姐姐是怕锦州城主找上门来吗?”云承的眉头纠结在一起,小小的脸上一片担忧之色。
“是,也不是!”子兮的回答有些似是而非。
云承的眉头皱的更紧,他不懂。
“姐姐并不是怕他找我们麻烦,我们本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虽伤了他女儿,却也是“被逼无奈”,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罢了。”子兮耐心解释,又看了一眼兰彧,复又道,“且他毒发之日渐近,身体需要静养,若锦州城主寻来,少不得一番虚与委蛇,着实耗费心神,是以,还是提前离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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