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了,就前面这几排,别的都被人偷走了”安母幽幽开口,阻止安乐往下走的举动。虽然已经有了预感,可是真的被母亲证实的时候,安乐还是觉得无法相信。这块地可有一亩左右,产量至少一千斤,除了前面留了三百多斤,剩下的七八百斤就这么全部被人偷走了。
为了有个好收成,从小苗的时候就开始锄草,顶着大太阳一锄一锄的锄过去;长到半人高,第一次追肥,化肥那刺鼻的味道能把鼻子熏蒙;要这样反复几次,才能有个好收成。种子、化肥要搭上几百块,辛辛苦苦忙活几个月,眼看着要收获了,就这么被人偷走了。
安乐明白了早上父母为什么那么痛苦,几个月的辛苦白费了,还要倒贴几百块。怎能不气,怎能不怒!到底是谁,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报警了吗?兴许警察能找到呢。”农作物丢了,除非人赃并获,否则很难追回来,都是玉米棒子,哪能分得出来。安乐不过是找话安慰母亲。安母点点头,又摇摇头,意思是报了警,但是没用。
剩下的玉米不多,一家人很快就收完了。看着平板车上小小的一堆玉米,安父心中掠过一丝苦涩。本来一千多块的收成,现在只怕连三百都没有,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孩子他爸,玉米丢了,那合同怎么办?”走在车子旁边的安母突然出声询问。
“别操心了,我去想办法。”车子微微一顿之后又继续前进。
“合同,什么合同,她怎么不知道”,安乐默默思索,上辈子根本就没有丢玉米这回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总觉得她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问题。思索一阵,没有结果只好先放弃。
正文 第二十七章闪亮的黑马
安家这两天一直处于低压状态,连空气都沉闷不堪。安父每天出门找人想办法,只是回来时大多垂头丧气。安母除了上工就在家坐着,一天到晚也不说话。翠婶和三奶奶也上门来劝过几回,只是没什么效果。
安乐也试着打探过情况,只是父母并不愿跟她讲。安乐知道,主要是她现在年龄太小,父母很难把她当成一个大人平等对待。就算是安乐收购蝉蜕,做翻译为家里带来了财富,也没有办法让父母像对待大人一样和自己平等对话。这个时候,安乐深深的感觉到了哥哥当日的无奈。不知道内情,安乐也只能干着急。
好在这两天偷听父母的谈话,安乐多少也知道了部分情况。问题出在父亲跟别人签的一张预售合同上,签了合同自家的玉米就能够以保护价出售,谁知玉米被人偷了,家里拿不出玉米,就算违约,自然要给别人一笔赔偿。只是里面的细节,安乐并不清楚,也没有什么建议。
下午警察又来家里了解情况,劝慰的成分较多,并没有实质性进展。安乐想起了玉米田的不对之处。当时安父的板车是停在路上的,并没有进到田里,但是当时在田地的边界处,却有两道车辙印,只是,压在黄土上并不清楚。
还有一点,安乐当时没想到,现在却反应过来,丢的玉米全部是自家的。有过下田经历的人就会知道,北方的玉米田成片铺开,在晚上很难分辨出差别。但是,那个贼单单偷了安乐一家的玉米,这就有点奇怪了。除非对安家的地块十分熟悉,否则怎么可能刚刚掰到边界的位置——这是内贼!
父母到底知不知道,还是知道了只是没有声张。安乐把这些话在心里转了一个圈,琢磨着。对于农民来说,土地收成是最重要的东西,安乐是因为并不常下田,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问题所在,但父母都是长期侍弄庄稼的人,不可能没有发现。究竟是什么人能让父母闭口不谈。
一些事,在安乐脑海里串联了起来。能让父亲这么维护的只能是——四叔。上辈子四叔他们通过砍树拿到了钱。这辈子因为她的阻挠,并没有成功。前段时间收蝉蜕,也没能掺合进来。所以,这次把主意打到了玉米上面。安乐暗恨自己近来放松了警惕,让四叔他们有了可乘之机。只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四叔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弄钱,安乐百思不得其解。
四叔虽说是农民,可并不以种地为生。年轻的时候跟人学了几手电工手艺,虽然没有固定上班的地方,可也有些厂子请他去帮忙,挣得也不少。加上奶奶跟四叔同住,众人平日里给奶奶送些吃喝,也总是被奶奶贴补了四叔一家。家里大闺女安巧初中就辍学了,现在已经挣了几年的钱。老二安红今年也不上学了,只有一个八岁的虎子读书。四叔并没有要花钱的地方,为何要到处划拉钱?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学校开学了。虽然牵挂家里,安乐也不得不去上学。才放好书包,管韬就来借数学卷子。对管韬这种行为,安乐早就习惯了,把卷子递了过去。打开课本开始预习,一开始还会走神想家里的事,渐渐的就全心扑在学习上了。
国庆七天假,老师们早就把月考卷子改了出来。早读一下课,各科老师都开始发卷子。这一个月,安乐把课文当作练字的对象,提笔忘字的情况已经大有好转。基础知识,在恶补了语文基础知识手册后,也已经达到了中上的水平,至于要达到信手拈来的熟稔程度,恐怕还要再磨合一阵子。看到语文卷子上的108分,安乐觉得这一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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