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我不该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瞄了一眼阿逸的表情,安乐忙说道:“我保证下次再不会这样了。”
“你还想有下次。要不是我发现不对”白瑾逸的拳头渐渐收紧,显然对那天的事情有些后怕。
眼见阿逸的神情越来越差,安乐忙转移话题。“亲亲宝贝,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呀?”
自从安乐到达碣石镇之后,白瑾逸一直都跟她有联系。几天前觉察出不妥,他便果断植入了一个定位系统。后面的事情,阿逸只说是托了人情,具体的过程并没有说的特别详细。
说的热闹的两人,没有注意身后安父那有些落寞的身影。看着亲亲热热的一对小儿女,这位沉默的中年男人抹了把脸,默默地离开了。
安乐醒来之后稍事休整就踏上了回家之旅。这么匆忙的往回赶也是没有办法。骗子虽然被抓住了,但是钱却没有追回来。那些钱大部分都被这些人给挥霍了,警察也只是追回来很小一部分。安家人多少出了口气,可是欠别人的钱还得想办法还上。
家里的气氛比安乐想象中好了不少。安母虽然熬得双眼通红,神情却镇定了不少。看来安乐他们不在家这段时间,她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件事。
“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了,现在一块儿商量个辙吧。”扫了一眼众人,安母沉声说道。
面对这么大一个窟窿,即使是坚强如安母,话音里也带着几分颤音。
“家里的存款都取出来,能还一点是一点。剩下的”说到这里,安父重重的叹了口气,“把铺子卖了,应该能凑够。”
说完这句话,安父就嘴巴紧闭,一个字也不肯多说。当初买铺子的情形,安父仍历历在目。一个外乡人能在省会置下几处铺子,这是多么有面的事。这些年,老家的人都高看他们一眼。
现在,铺子没了。家里恐怕还要背上一身债。
“我这儿有一万,你先收着。要是不够,我再去跟同学周转。”安仁抿抿嘴唇,从里屋拿出一摞报纸包好的钱。
安母打开报纸整理着钱。那些钞票有一百的整票,也有二十的零票,零零散散的倒也挺厚实。
房间里除了安母理钱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动静,几双眼睛却都不约而同的盯向安仁。对一个还在读书的学生来说,一万款可以称得上是一笔巨款。只是这个数目,对安仁来说就显得太少了。
自从上大学,安仁就开始承接短租。手底下十几套房源,一年光房租就得不少。更别提他还跟着导师做项目,还有一份不错的薪水。怎么看,一万块都有些少了。
安仁好似也知道大家在看他,只是低垂着脑袋默不吭声,一副打死也不会说的样子。
“妈,我”安乐纠结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手里并没有现钱的情况。安乐的钱早被她拿去买房了,就连奶茶店的利润也都被她拿去还房贷了。推迟几天的话,她倒是能把手里的房子变现,现在她可真是兜比脸干净。
安母摆摆手打断了安乐的话。“乐乐的钱大头都在店里。现在出了这个事,妈只能委屈你了。”
“至于铺子,一套帮着老三做了贷款抵押,变不成钱。另外一套,传着旁边要建基站。吵吵嚷嚷的,也卖不上什么钱。现在出了,最多也就是十万左右。”
“家里还有十万存款,可是店里还得留点周转。算下来现在最多能凑20万。还有20万的窟窿,我们拿什么堵呀。”
“我已经想好了,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把我们一家子填进去。钱就这么多了,剩下不够的,我去蹲大牢补给他们。”安母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懑。
“钱不够,可以把这套房子卖了。妈,就是砸锅卖铁我们也会把这钱凑齐的。”
“闭嘴。”安母厉声打断了儿子的话,“卖了房子,以后你住哪?过几年结婚,你睡哪儿?没有个窝,哪个姑娘跟你结婚。以后我老了,怎么跟你们老安家列祖列宗交代。”
“爸,乐乐,你们劝劝妈呀。”
“钱不够,我们就把店子盘出去。再求对方宽限些日子,我们总能把这个坎给过去的。孩子妈,你可不许这么想。”
不管大家如何好言相劝,安母都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数着钱,好像那些钱里能开出花儿似的。
“家里不用卖房子,妈你也不用蹲大牢。我手里有套还建房指标,只要把它卖了,钱肯定够了。”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安乐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份合同。
准确说,这是当时村里写给安乐的一份还建房指标字据。上面朱红色的盖戳,鲜艳的仿佛被血泡过一般。
“这是”众人都惊疑不定的看着安乐,视线不断在安乐跟字据之间徘徊。
“京杭路的房子。那一片都是公务员小区,房子特别抢手。”
“乐呀,我的好闺女。要不是有你,我可怎么办呀。”安母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抱着安乐又是哭又是笑。
局势峰回路转,一家人又叫又笑的格外开心。安母的力气格外大,抱的安乐龇牙咧嘴的。试了几次,安乐都没能成功逃脱。最后,也只好苦着脸认了。
她可不敢出声打断自家老妈。要是她老人家突然想起来问这房子的来源,安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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