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朝颜拿着手机敲了敲石膏,“咚咚咚——”的闷声响,她认真研究这个事情,“我的手能动了,而且石膏打了也有一个月了,这个时候去拆,似乎也可以了。”
江衍语气淡淡,“最好再表演个单手劈砖头,这样可信度更高。”
霍朝颜:“……”
“你就不能帮帮忙我吗?看在咱俩这关系的份上,好歹你以前去网吧打游戏的时候,都是我给你打掩护的。”
江衍语气不紧不慢:“我打游戏为了谁?”
哪壶不开提哪壶。
霍朝颜当时段位打不上去,愣是把备战奥赛的江衍给拉去网吧,好说歹说求爷爷告奶奶的卑微模样,最后江衍终于松口帮她成功把段位打了上去。
霍朝颜略略有点心虚,不过也只有一点点。
她这些年向江衍低头的次数实在是数不胜数,反正只要她死皮赖脸地说几句,江衍虽然冷着脸,但也会答应。
霍朝颜伸手把他放在膝盖上的文件给拍下,遮挡住他的视线。
“别闹。”江衍低声呵斥。
他侧眸看了过来,琥珀色的眼眸微眯,隐隐地带了点威慑意味。
霍朝颜朝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突然她笑了起来,掐着嗓子,用一种特别嗲的声音拖腔拖调地说:“江衍哥哥,好哥哥,你就帮帮我吧,嗯?帮帮我好不好啊?”
“……”
江衍的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
他黑着脸,一字一句说得极慢:“给你三秒,收回手,闭上嘴,否则我把你从车里扔下去,你、信、不、信。”
霍朝颜不气反笑,跃跃欲试的模样让江衍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说:“从我这边跳还是你那边?或者从前面跳也可以,正好可以把责任都扔到你身上。”
江衍反手压住她的上半身,手肘抵着她,他竭力地按压住把她扔下去的冲动,喉结滚了滚,说:“闭、嘴。”
霍朝颜动了动身子,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背脊僵住,她低头,看着他手放的位置。
江衍的手横亘在霍朝颜的上半身,白色的衬衣下是他修长有力的手臂肌肉。
硬实的肌肉贴在她的胸前,霍朝颜微微动一下……
江衍也意识到了不妥,快速地收回手。
霍朝颜耳尖绯红,她顺势说:“你帮帮我啊。”
她声音很小,略微带着鼻腔,“江衍。”
好一阵沉默之后,霍朝颜就听到江衍咬牙切齿的声音,“……好。”
霍朝颜在心里小小地欢呼了一声,继而垂眸,看向自己身前鼓鼓的胸。
仿佛他的手肘还抵着似的,莫名地发热。
车厢里莫名地陷入一阵安静之中。
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停下来,江衍清了清嗓子,轻咳一声,说:“到了。”
“……哦。”霍朝颜慢吞吞地转身,从车里下来。
果然,刚旅游回来的霍太太脸上挂着明媚大方的笑,一见到霍朝颜这幅残疾人模样,瞬间收起笑意。
霍太太双手环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玄关处的霍朝颜。
霍朝颜深吸了一口气,温温和和地笑着:“妈。”
“你还记得你有一个妈啊?”霍太太的语气不咸不淡,“你在电话里怎么说来着?我想想啊……‘就一点小伤,皮都没摔破’。”霍太太模仿着霍朝颜的语气,继而不客气地冷哼一声,“是没磨破皮,只是骨头裂了而已。”
霍朝颜头皮发麻。
苏花朝干脆行李也不收拾了,直接一个电话打给刚从家出发去银行的霍绥,语气很冷,处于发飙的临界点:“你马上给我回来,看看你女儿干的好事!”
挂了电话之后,苏花朝吊着眉梢,冷冷地看着霍朝颜。
霍朝颜的眉眼和苏花朝的有六成像,苏花朝从小宠着她惯着她,夫妻俩对霍朝颜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希望她身体健康,他们没有期待过她如何的出人头地、事业有成,女孩子嘛,要那么坚强独立干什么呢?
可是就这么一个要求,霍朝颜都做不到。
这次回来是手骨折,那下次呢?
下次她和霍绥再出国,霍朝颜是不是就脚断了?
下下次呢?
苏花朝不敢再想。
她揉了揉眉心,再睁眼时,眼里一片清明:“你爸还有十分钟就到家,你最好想一个合理的理由出来给我俩听。”
霍朝颜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她眼眸一转,目光落在江衍身上,发射出救命信号。
江衍眼皮微掀,喉结滚了滚,上前一步,说:“苏伯母,我来说吧。”
苏花朝犹疑地看着江衍:“嗯?”
江衍眼睑垂下,神情影影绰绰的,看不太真切。
霍朝颜竖着耳朵,想听他为自己找的借口,结果这厮竟然把事实一字不落地说的一清二楚,甚至还添油加醋地说:“她就是爱秀。”
因为震惊,霍朝颜双眼瞪得极大,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江衍。
江衍说完,伸手摸了摸鼻尖,说:“这就是全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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