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知道找你们来干什么?”晋阳王问。
没有一个人敢接话。
他笑嘲一声,刷的一声,定眼在看时,剑已岀鞘在手,剑身寒光冷冷杀气逼人。
他压着步子走到仆从中,声音阴冷的让人害怕。
“都不说话么?”晋阳王脚步一顿,停在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面前。
那妇人雪白的脖子越弯越低,像是一只雏鸟l纤细的颈子轻轻一捏便可以丧命。
“何故不敢看我?”晋阳王问。
妇人不敢答,身子宛如风中树叶瑟瑟发抖。
“我问你,何故不敢看我?!”
那妇人吓得闻声伏地。
晋阳王冷哼一声,冰冷的剑锋挑起妇人的下颌,逼着妇人抬起头看着自己。
“你在怕什么,难道我很可怕?”
妇人含着泪不敢哭出来,摇了摇头。
“既然不怕,那你哭什么?”
“我…我…”
“你看我前脚才出一言阁,后脚就赶忙去二爷那里报信,你自然是不怕我。”晋阳王话音刚落,手指轻轻一挑,剑柄在手中绕了一个圈,手起剑舞,妇人还没来的急惊恐辩解,便血溅一地,一命归西。
晋阳王的速度之快,快的让人看不清。
他轻轻抬手,将剑上的血拭了干净,话语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般幽幽传来。
“我这个人向来寡言,性格也很是残暴。我的事,郡主的事,该做的不该做的,你们都得掂量清楚了。我可不管什么初犯再犯,只要被我遇着了,都是一个结果。今天的话我只说一遍,你们清楚不清楚都不用告诉我,我也不想听。你们要是不服,就憋着,憋不住就回老太太。”晋阳王一面说一面走回厅前,坐回椅子里,将茶壶的茶倾了一杯,问道:“你们可记住了?”
众口一声齐答了一句记住了,晋阳王便抬脚走了进去换了陈叔收拾局面。
陈叔让人把那妇人的尸体抬走,又让人抬了两只箱笼进来。
陈叔将箱笼的盖子揭开,白花花的银子露在阳光下,晃的人眼花。
陈叔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劝诸位日后做事可得拧清楚了。王爷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赏罚分明。我只说一句,我看王爷长这么大,可没见他对旁人上心过,王爷今日为郡主做了多少,想必各位也都看在眼里,各位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想必也都知道了,今日没有掺和进来的都来领银子吧。”
众仆从一惊一喜,心里再拧不清也不敢不拧清了。
这边银子放到一半,只见一个身穿月白色对襟上衣,粉紫色水波裙的小姑娘从院子门口看了半天才走了进来。
“陈爷爷。”小姑娘对着陈叔甜甜一笑,喊道。
“大小姐。”陈叔看似在笑也不完全在笑。
“我听说郡主哭了许久,便拿了一些姑娘家喜欢的玩意来看她,三叔叔是个男人,想必没有备下这些东西。”小姑娘一边说一边走到贴身丫头身边,看着丫头手里提着的盒子遂揭开盖子,露出里面精巧的玩意。
陈叔看了点了点头,说道:“大小姐略微站一站,待老奴去告知王爷一声。”
“麻烦陈爷爷了。”李家大孙女李良玉欠身行了礼,看着陈叔远去的背影和贴身的丫头互换了一个古怪的眼色。
陈叔悄着步子走到晋阳王身边告知。
晋阳王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明明都还是小丫头,却没有一个是安生的,特别是这一个。”
“那王爷…?”
“让她进来吧。”晋阳王接过白色的帕子擦净手上的污l秽,幽幽说道:“毕竟她不来找我,我也是要去找她的。”
第5章 密谋
将门多出虎女,可李良玉虽为将门长女,看上去却像是随了她母亲的性子,柔弱安静。
她行步时莲步生生,落坐时裙摆静静。
“三叔叔,我来看看郡主。”她一进门先是定定的看着晋阳王温吞一笑,随口屈身行礼。
晋阳王只是晗首,顾念着已经睡着了的宋默不由得轻声说道:“你也来的不巧,她已经睡了。”
李良玉笑的依旧温婉。
只见她穿着这半旧不新的衣衫,虽已出了热孝仍着素色,脖子上的项圈也已经去了。
显得很是单薄。
看着她这模样,晋阳王忍不住就想起他的大哥哥,李良玉的父亲,那个征战沙场的热血l男儿。
他打量着李良玉的眉眼,像是从这个孩子身上找出他大哥哥的影子。
“我也不全是来看郡主的。”李良玉走到晋阳王身边,柔若无骨的小手捏住晋阳王的衣袖一角。
“我离家时你才枕头大,如今再回来你都长成大姑娘了,主意也多了。”晋阳王开了口回。
“是,三叔叔才归家时我竟不识,还是三叔叔见了祖母,我才敢认。”李良玉眼里没有半分惧色,她眼眸深深的看着晋阳王的双眼,像是确认什么似的说道:“三叔叔十五就收了蛮夷之地,我想三叔叔一定生的凶神恶煞,却没想三叔叔竟比那画上的仙人还要好看。”
旁人听了这话想必很是受用,可是晋阳王毕竟不是旁人,他只是摇了摇头,语气也冷了几分,缓缓说道:“你还真看错了,若不是因为你是大哥哥女儿,母亲又跟着大哥哥去了,今天你做的这挑拨离间的事,你那里还有机会大大方方的坐在这里跟我说什么画上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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