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忌惮宋平知道,长公主自然也忌惮。
那还有一波人是谁派来的?
晋阳王坐在太师椅上,他是真的感到有些累了,边境的战事才定,宫里的尔虞我诈又起,这些人有这样的精力,怎么不省一省来御外敌?!
不过只是两个孩子就这么容不下么?
“晋阳王。”门外传来的声音刺耳难听,像是男人捏着嗓子说话。
“李公公。”晋阳王走了出门。
“皇上宣您进宫呢。”李公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个时候宣他进宫?
晋阳王走出院子走到大门口,门外车马已经备好,只等他了。
他偏头看了一眼李公公,看着李公公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上了马车,顿住了脚步,远远而望。
在那不远处的九层宫阙,到底住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他感叹道。
自己当初遗留在外,现在想来还是一件幸事了。
“王爷?”李公公开口催促。
“走吧。”他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第63章 送亲
年过中年的皇帝眉目还是那样的慈祥, 没有一点迫人的气势。
这该是个盛世皇帝应有的气度。
他一手搭在龙椅的扶手上, 身子微斜,身边的人都被他遣了下去。
大殿里寂静无声,他独自一人坐着,发间已经添了白意, 眉目低垂着。
金色辉煌的龙椅宝座,明丽尊贵的黄袍,他像是深陷其中, 眼角滑了一滴浊泪。
到底是年纪大了,他嘲讽般在心里感叹,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晋阳王到。”皇帝抬起头来, 就着这样的姿态微斜的躺在龙椅中,气势却已经变了,变的高高在上,变的难以触及。
晋阳王行了礼, 只听得吱哑一声,朱红色的门被太监们轻轻合上。
他抬头,与他遥遥相对而望。
“你来了。”皇帝慵懒的靠在龙椅上,微微眯起双眼,清冷道:“既然来了,便在宫中多住几日。”
“朕的言希堂已经为你打扫出来了。”
这是要将他囚在宫中么?
“臣是外男, 在宫中住在不合适, 更何况是住在您的言希堂。”晋阳王回。
千人万语, 我只一言以蔽之, 言希堂便是当今圣上的书房,让他晋阳王居住于此,便是以下犯上。
“朕老了,你也闲来无事,就住在这里陪朕下下棋看看书。”皇帝淡淡的说道:“其他的你不要再想了。”
晋阳王倒是一点也不怕,只是看着他。
“你的手已经伸的够长了!”皇帝加重了语气说道。
这句话带了警告的意思,晋阳王怎么听不懂。
晋阳王的背挺的直直的跟棵小白杨似的站在大殿上,依旧黑着一张脸不说一句话。
皇帝看着他这个样子,知道他犟着不满的很。
“送他去言希堂吧。”皇帝发了话,朱红色的门依次打开,侍卫们井然有序的走进来压着晋阳王。
他只冷冷的瞪了一眼。
李公公挥了挥手。
“宋默只是个女孩子。”晋阳王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听了这么一句话,皇帝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昨日晋阳王的暗卫前脚将宋平安稳的护送进宫,后脚他便死在了宫中的湖里。
那么小的孩子,弄死是那么的轻松。
“他就仗着朕的宠爱无法无天了!”皇帝见人已经走远了,气哼哼的靠着龙椅坐的更深了。”晋阳王。”皇帝心想:“朕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俗话说的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先太子的这两个孩子,朕一直都想保下来为先太子留下一丝血脉。”
“但怪只怪这两个孩子自己多事,一个知道了不藏着还要告诉另外一个,朕怎么能让他们继续活着,为朕的大周埋下祸根。”
他已经老了,见惯了风雨很多事情早就超然,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从儿子辈选出一个乱世之君,而不是让孙儿辈也来掺合一脚。
毕竟他的大周已经经不起了啊。
皇帝陷在椅子里不发一言,一直以来,他都先是皇帝再是父亲最后才是皇爷爷。
他想到晋阳王的话,宋默不过是个女孩子啊,一个女孩子还未及笈,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有翻天的本事。
不如就先留下她?
“陛下对待晋阳王还是格外好。”站在门外的大太监听到自己的徒儿在自己耳边悄声说道。
“谁知道呢?”帝王之心不可测,现在的好谁知道会不会是权宜之计呢。
大太监抬头看了看天空,雪白的鸽子从四四方方的天空飞过又落下。
再怎么努力也飞不出这深深宫帏。
晋阳王被传到宫中,一连去了一周都未归。
宋默哪里也不敢去,焦心的待在一言阁内等啊等。
结果她没有等到晋阳王的回答,却看到他一身红衣盔甲骑着高头大马走在京中道上,黑色的长发结了细小的辫子再高高束起用银色的虎头冠定住。
那身银甲也与以往不同,在阳光渗着冷冷的寒光,直晃人眼。
那红色的衣衫也并非是素色的红,像是血色染就般,美丽而魅惑,危险而又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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