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清轻赌气似的、把电脑屏幕合上了,周翼笑道:“别闹!”但他刚要伸手重新掀开屏幕时,却感到清轻的吻变得越发密集了起来……
赵字居拿起工具箱正要从柜台里走出来时,看到杜清轻从他右手边的楼道那里走了出来。
于是他等她快要经过他面前时、礼节性地打了声招呼:“嘿!”
“嘿!”杜清轻也反应迅速地回应了他的招呼。
杜清轻已换了身衣服,一件棉质的白色连衣裙,使她看起来更年轻也更活泼了。
赵字居又问:“你要出去?”
“是啊,”杜清轻回答:“我男朋友睡了,可我还不困,我想出去走走,不知道去海边的话,我该往哪条路?”
赵字居说:“你跟我来。”
于是清轻就跟着赵字居一起跨出了门口。
“看到了吗,”站在小山坡上,赵字居用手指着前方说:“你从那边那条小路下去,一直走,很快就能走到海滩了,不过你要是走不惯小路的话——”
清轻笑了起来,说:“我没那么娇生惯养啦!谢谢你哦,老板!白!”
赵字居目送着杜清轻脚步轻快地离去,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扯了扯,像是笑,又像是在嘲讽着什么,这时,从道路的右侧走来了一对相互依偎的中年夫妻。
赵字居同他们挥了挥手,他们也一同点头给了赵字居回应,但他们的脸上依旧和一周前来到这里时没什么两样——愁云惨雾、随时会崩溃哭泣——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中年丧子,世上应该没有其它事情能比这个更让人受打击和痛苦的事了……
赵字居修理好院子里的栏杆后,拿着工具箱回到了大堂,他看到周翼拿着手机从楼道里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他边跑边对着手机在说着什么,语气很焦灼的样子,而且很快就冲出了门口。
傍晚四点左右,正拿着一杯酒坐在院子的一张竹椅里准备一边喝酒一边看书的赵字居发现杜清轻回来了。
她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手里还捧着一堆类似贝壳的战利品,而她身上的裙子却——
“你裙子脏了。”
等她快走到自己面前时,赵字居才开口道。
杜清轻啊了一声,低头朝自己身上看过去,“啊!怎么搞的!哪来的血哦!”她像个小孩子般大呼小叫了起来。
赵字居放下酒杯。
“跟我进来看一下吧。”他说。
他让杜清轻在沙发里坐下。
“我去给你找点药。”
清轻谢过他,然后把手上那堆刚捡的贝壳先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她轻轻地掀起裙摆,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膝盖受伤了,擦破了好大一块皮,上面到现在还在渗着血……
“这什么鬼啊!”她露出一副莫名的表情。
赵字居拿着医药箱过来了,他打开箱子,从里面找到消毒水和棉花。
“会有点疼,忍着点。”他说,然后就用棉花沾上了消毒水开始帮她清洗伤口。
当他再换一块棉花时,他抬头看了看清轻,发现她一直在咬牙硬忍,便忍俊不禁似地轻笑了一下。
清轻愣住了。
“你笑什么?”她略显恼怒似地问,但她的声音却轻轻的、像蚂蚁爬过一样……
赵字居没有回答,他重新低下头管自己继续涂药。
清轻发现他的手指又长又白又细,手背也是,瘦瘦的,白白的,很好看。忽然间,她觉得很好奇,便问赵字居:
“你是怎么想到在这里开民宿的?你是本地人吗?你开民宿几年了?我看你这里的装修好像挺新的,而且品味不俗,你是参考了哪里的装修吗?还是你本身就是美术或是设计专业的?”
杜清轻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提了这么多问题,她一下子又被自己的莽撞给吓到了。
赵字居抬头瞥了她一眼,而这一眼,他又恢复了他们最初见面时他那副冷淡又疏远的态度了,而且——清轻几乎要怀疑是自己眼花了——她竟然发现赵字居的一只眼睛和另一只眼睛是不同的!两只眼睛的瞳色不一样,左边是普通的黑色,略带一点点棕色,而右边的瞳仁边缘却有一小块显得很淡,淡得几乎接近灰绿色——
这个发现顿时令杜清轻吃惊不小——难道这个乡下的民宿老板还是个外国人?或是混血儿?虽然他的个子看起来的确像是有洋人的基因,但其它方面,又完全是中国人的样子。
好奇怪……为什么突然有种好恐怖的感觉?好像有一股危险的味道正从眼前这男人的身上噌噌地冒出来并快速向她迫近,下意识间,清轻把身体往后躲了躲……
就在这时,周翼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周翼!?”
一见到周翼,清轻便满脸诧异道:“你不是在里面睡觉吗?怎么又从外面回来了?”
周翼把他手里的手机塞回到口袋里,他看了下眼前的状况,顿时就青着一张脸冲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清轻你受伤了?”
看到周翼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清轻忍不住笑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当时在礁石上滑了一跤时没觉得有多痛,回来被老板提醒了才知道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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