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是故意的?”阿桃瞪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衣裳都撒了满地,还敢说不是故意……”
“阿桃,”站在一旁的春花忍不住开口。“或许她真的不是……”
“连你也替她说话?”春花的话还没有说完,阿桃斥吼了一声,便又随即将所有的矛头指向她。“只要看到她,我就一肚子气!也不知道爷到底买她回来干什么!什么事也不曾做,尽会替咱们姊妹们找麻烦!不就是个青楼妓女?也没见著她替爷暖床,就尽会在府里混吃等死!咱们姊妹们可还有主子要侍候著呢!哪还有多余的时间连你这个妓女一起侍候进去——”
“我……”泪水盈上她的眼眶,不是她不做事,只是蔡嬷嬷样样不让她做。这下子,反真成了阿桃口中寄人篱下的米虫……“哭什么哭?”阿桃光是看到她的眼泪就一肚子火。“才说你几句就给我掉眼泪?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岂不是以为我阿桃在欺侮你?!”
“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阿桃伸了手,才想好好地再赏她一个巴掌,却让不远前出现的人影而愣住了所有的动作……“……爷。”阿桃原本凶悍的语气,在看见卫霁之后霎时敛去,只见她收起了方才的气焰,不但刚举高的手部收了回去,就连头都反射性地低了半寸。
一见到卫霁,管嬿儿也不敢开口,硬是忍住了泪水,半低著头,什么话也不敢说。
卫霁朝她们两人望了眼,又将所有的视线集中在撒了满地的衣服上,久久,才听见他冷冷地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的是满地的衣服。
阿桃立即抢著说话:“阿桃花了一整个早上,好不容易肥衣服都洗干净了,可嬿儿姑娘竟然刁难阿桃,硬是将整篮的衣服给翻了满地……”说著,阿桃这会儿竟又跟著啜泣了起来,低身便开始拾起撒了满地的衣服。“阿桃这会儿,只好再重新将这衣服再洗一次……”
“不,”管嬿儿只感觉有口难言,而一旁的春花根本什么话都不敢说。可她真不是故意要将阿桃洗好的衣服撞翻的……“我没有……”
“不要捡了!”卫霁冰冷地命令,只见他将所有的视线凝聚在管嬿儿美丽的容颜上,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既然是她弄的,那衣服就让她去洗,你就去忙你的吧!”
说著,他又转向一旁的管嬿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冷然地朝她望了眼之后,擦身便朝房里走了进去。
一看见卫霁不加以追究眼前的事,且又对管嬿儿一脸冷漠的模样,阿桃的表情就不自觉地盈了一抹得意的神色,她扬了嘴角,自地上站起了身,以不屑的神色再度睨向管嬿儿。“看到了没?爷叫你去洗衣服,你还不快去!”一脚又踢了脚边的衣服。“不就说只是个青楼买回来的妓女吗?还真以为自己真的有那么几两重呢!春花!”她叫了声身后的春花。“咱们走。可别在这又耽误了咱们工作的时间。”说著,故意撞了下嬿儿的肩头,扬头便朝苑外走去。
而一旁的春花,满是歉意地朝她望了眼之后,这也跟著阿桃的身后追去。阿桃是丫鬟们里的头头,在这种场面里,她自然什么事也不敢做……一直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管嬿儿的泪水又情不自禁地落下。
望著满地的衣服,她的心碎了……在卫霁的眼里,她到底是什么,她到底是什么……※※※
管嬿儿低头专心地磨著墨。
自从那天的事之后,他们两个之间就一直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死寂气氛。事实上可以说是从洛阳回来之后,卫霁就没有再碰过她了。她这些日子待在郡王府里面,她就像是个不存在的人一样,除了蔡嬷嬷每天会为她定时送来膳食之外,其他的事,她全然都不知道。
卫霁的身影不曾再出现在房里,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件什么打算,也不叫她搬离他的房间,也不回房休憩,整个人就像消失了踪影一样。
而今儿个,突然就要她到书房里为他磨墨,可是一进到书房,却又发现展公子的身影,这……嬿儿尽管不懂眼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也不敢多间,只管低著自己的头,专心地为他磨好墨,或许……等墨磨好了,她就可以离开了……“不知道展弟今日造访有何事?”
“卫兄,”展元熙腕了一旁的管嬿儿一眼,又将所有的视线转向桌案后的卫辩,许久,才又开口:“今日展某来,其实有一事相求……”
“说吧。”卫霁没有抬头,冷冷地道。
“是这样的,”展元熙也不多做犹豫,开口便又接道:“展某有一远房亲戚,过几日要到长安城来,说是没见过这城里的青楼妓女,展某只是在想,可否跟卫兄您借借嬿儿姑娘,陪陪展某的远房亲戚,只需几日,满足了好奇之心,必定将嬿儿姑娘安安全全地送回府……”
可他这么一说,却让两个人同时都抬了头,一旁的卫霁闷不吭声,可站著的管嬿儿却愣大了黑眸,迟迟无法相信自个儿的耳朵。
展公子要向卫霁借她去陪客?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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