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得到童雪已经好转的消息,裴先也才回过阳来。万幸万幸万幸!后来知道这丫头是因为耐不住脏沐浴导致的病危,裴先真的是恨不得把人拎过来好好训一顿。可是现下看到活生生俏丽丽地站在自己面前的童雪,什么等她回来要好好训一顿的想法再也没有了,有的还是无尽的庆幸。察觉到自己的眼眶有湿润的趋势,裴先赶紧干咳一声,“哟!来了啊?我还想着你今天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把你逐出师门了,个不肖徒弟!”
童雪蹭到裴先面前,笑嘻嘻地拉住裴先的衣袖,“哎呀!师父,我刚刚差点没认出来,这才多久没见呀,您又英俊了不少了啊!”
裴先扯回袖子,使劲拉下嘴角,“躲开躲开,别挡着我阳光。”
童雪再接再厉,又拽了上去,“别啊师父,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裴先再次扯回自己的衣袖,“你谁啊?我没你这么没良心的徒弟,这么久连封信都不写回来,我还以为……”话没说完,裴先就转身快步走开,表示不想跟她说话。
童雪看着裴先越走越远的背影,认命地叹了口气,追上去,“师父,等等我……”裴先刚刚转身的一抬手要是不是擦眼泪,她就跟他姓。
如此这般磨了好久,裴先才答应原谅她。童雪刚松了口气,就得到通知域王召见。
“差点翘辫子”事件,童雪自觉最难应付的是她裴先,万万没想到她师父这关过了还有徐程域那关。还别说,徐程域一脸阴沉地数落她时,她还真有点发怵,他也不是裴先,装乖卖好这种方法她也对他使不出来,只能颤抖着小心脏老实听训。
最后徐程域冷声问她知错了没,童雪非常识时务地狂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童雪一激灵,赶紧摇头摆手,“没有了没有了,绝对没有了。”
童雪病了这么久,即使是后来刺史夫人拼命给她进补,人还是瘦了一大圈。看着眼前这脸还没他巴掌大的人,徐程域还有一箩筐的训斥突然就说不出口了。这种突如其来转变让他觉得烦躁,挥挥手,“出去出去。”
下午军事会议时,众将又不懂了,这童小先生人都回来了,主帅的心情为啥好像还没好?
晚上,童雪又自觉地来了徐程域的大帐。
徐程域问道:“你来干什么?”
童雪左瞄瞄右瞅瞅,没看见自己的棺材盒,“我来睡觉啊。”
童雪回答得那么自然,徐程域还以为是自己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我来睡觉啊,我的棺、呃,帐篷呢?”
徐程域扶额,好像还从来没人能像童雪这样让他无力的,揉揉眉心,“你还想睡你那狗窝?”
童雪:“诶,我那不是狗窝!”是狗窝,她不就是狗了嘛。
徐程域懒得跟她争辩,“现在到了汾城物资充足了,我让见微给你安排了一个帐篷。”
童雪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哦。”
“让见微带你去。”
“哦。”
“嗯。”
童雪走到门口时,身后又传来声音,“明天早点过来。”
“哦。”
其实童雪的帐篷就在殿下隔壁,出门走两步就到的地方,见微是真想不通为什么殿下要他送过去。
徐程域正在休息,看到见微回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欸,见微,你有没有发现童雪好像一点都不怕我啊?”
见微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和常人一比这童小先生对着殿下是少了一些敬畏心,不过——他又想了想,说道:“殿下,这童小先生再怎么不怕您也还是翻不过您的手掌心的。”
“哦?”徐程域来了兴趣,照他看来童雪的主意可是大得很的。
见微挠挠头,笑着说:“殿下您看,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一切都有定论,您看这‘童雪’,雪即是水,但是殿下您是域王殿下,域,属土,这土又克水,所以说她逃不出您的手掌心是注定了的事儿,嘿嘿嘿。”
徐程域乐了,“哪儿这么多歪理。”说完又转向另一边一直沉默的知著,“你瞧瞧见微这张嘴。”
知著斜眼瞟了见微一下,从鼻子里出了声气,明确表示了对他的看不上。
捷报像雪片一向传到永安传到皇宫,朝廷上下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但是东宫里的气氛就不是那么好了。
东宫里议论的也是域王的战事。
谋士李谨言说道:“草原部落自前朝起就是我们中原地区的心腹大患,域王此次出征捷报频传,于国是好,但是对于太子殿下来说很是不利啊。”
祝静点头道:“域王在外征战,军功显著,域王的功劳天下百姓尽人皆知,太子殿下在朝廷辅佐陛下,也是劳苦功高,但是殿下的功劳百姓却不知晓,百姓不知晓就难以镇服,我们也没办法一一去跟天下百姓解释,世人惟闻有域王不闻有太子,这对殿下来说的确是个威胁。”
杨峰摸着胡子道:“殿下是太子,是储君,而域王军功再显赫那也是臣子,臣子立功就是为君主立功。域王在外打天下,太子殿下是当今圣上千秋万代后的皇帝,也就是说域王是在为殿下打天下,何来威胁之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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