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雪“哼”了一声,没说话。刚刚那会儿她是真气到了,但是既然他都道歉了,而且嗝儿也确实不打了,她心里也就不气了。
徐程域发现童雪的神色已经有些松动了,再接再厉,“别气了,气饱了待会儿怎么吃饭啊。”
童雪也不矫情,瞪着他,“下不为例。”
徐程域举起右手,“绝对。”他总结出来了,生气了一定不能把人放走了,得及时哄,而且拿吃的哄,见效快。
“你跟程挚说了什么?憋得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突然就哭开了。”
“我也没说什么,就是跟他说,如果他这个样子就太对不起他母妃所做的一切了。”然后,他就哭了,呃,应该说是崩溃了,但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徐程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你怎么知道?”郑妃是自尽的。
“我猜的。”怕徐程域不信,她又强调了一遍,“真的,猜的。”
酒菜已经上来了,徐程域不饿,给自己倒了杯酒,“母妃自尽,对程挚今后的发展,不太好。”
童雪默默吃饭,不自杀,更不好,命都要没了。
“宫里人都知道郑妃是怎么没的,但是倒是没人敢在程挚面前说。”
“可是有些事情不说出来就不算完的。”不一定要特定的哪个人说,但是一定要挑明。
“即使双方都心知肚明?”
童雪点头,“即使双方都心知肚明。”
“那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吗?”
“那盐水还能用来清洗伤口呢,我觉得吧,有些伤口得好好护着治疗,但有些就得撕开了治疗,尤其是心上的伤。”
心上的伤?这徐程域倒是第一次听,“程挚是应该撕开了治疗的?”
童雪再点头,“置之死地而后生,就像窗户纸,你不捅破,就永远只能隔水看花,触不到真正的花。”
徐程域被说服了,但是——“你怎么这么了解他?”
童雪一愣,答道:“共鸣。”
徐程域蓦地想到了她喝多了的那次,为了安慰他,她又哭又笑地说了自己的身世,他的童先生也是遭受了苦难的,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你多吃点。”
“……哦。”
☆、第二十九章
某日,徐程域问见微,“你说什么情况下,一对男女会在一起哭呢?有共同的经历就能共哭了?”
见微:“童姑娘和挚王爷抱头痛哭了?”
“也不是抱头痛哭,各哭各的……欸,见微,我说你这套话的本事长进不少啊。”
见微嘿嘿笑,“王爷,我觉得您的当务之急不是纠结童姑娘和挚王爷为什么会在一起哭,而是应该想清楚您为什么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徐程域:“我耿耿于怀吗?”
见微:“这都好多天了,您还记着,肯定就是耿耿于怀了。”
徐程域又问:“我耿耿于怀吗?”
见微点头。
徐程域眯起眼睛,“本王耿耿于怀吗?”
“……”还能不能愉快地交流了。
“再问一遍,本王耿耿于怀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见微直摇头,您一点也不耿耿于怀,您潇洒自如,您天下第一。
又过了两日,挚王府的之秋上门拜访,带来了徐程挚的话,“与二哥共进退。”这是他在太子和域王之间占了队。
人走后,徐程域问见微知著,“不管从哪个方向看,太子跟我,我都不可能胜吧,你们说他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呢?”
这话见微知著都不好接,都选择了沉默。
半晌,徐程域哼道:“哼,估计是我们童先生拿眼泪换来的。”
见微内心咆哮,还说不耿耿于怀!
十一月二十九日,徐程域出门上朝。突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等等等等。”是童雪。
徐程域示意见微知著先上马,转头问童雪,“怎么了?”
童雪昨晚半宿没睡着,是以今天起晚了,不过幸好还是赶上了,她伸出手,一个绿松石色的小锦囊,满脸笑意道:“生辰快乐!祝您健康长寿平安喜乐!”
前段时间徐程域经常忙到第二天才回来,她怕他今天又忙过了,所以决定一早就把礼物送了,就是之前说的那个耳钉。
徐程域抿唇,感觉快控制不住自己想不断上扬的嘴角了,不行,他得做点什么,于是,下一刻,他握住锦囊,连同那只拿着锦囊的手一起握在手里,“等我回来。”
徐程域觉得今天的时辰过得尤其慢,朝堂上说了什么,他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心不在焉的典型代表。终于,要散朝了。徐程域的心雀跃起来,他也没想好要回去做什么,只是就是想回去,想见童雪,想和她说话,想看她的笑脸。
隆平帝:“没什么事,就退朝吧。”
“臣有事奏。”是林谨言。
“说吧。”
“臣要检举揭发域王殿下,欺君犯上。”
隆平帝沉下脸,扫了徐程域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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