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渺洲,群山环水,飞鸟云集,一片祥和,宫殿绮丽非凡,四角飞檐上雕着栩栩如生的灵鸟朱雀,琉璃碎瓦上坠着点点红色血樱石,屹立于断崖之上,端的是美轮美奂。
燎原君至宫殿门前,宫前的士兵见是火神麾下,连忙行礼。“不比多礼,此次我来是奉火神殿下之命前来辅助公主,公主现在何处?”
“回仙使,公主率部前往秘翎深林绞杀叛乱者了。”
燎原君只道自己来的时机不好,便欲问得详细些,却见穗和公主的随身侍女灵雀化为原身飞下了断崖。那灵雀走得十分之急,却又刻意避开了宫殿周围的士兵,着实诡异。
当下辞了守卫,燎原君连忙跟上。那灵雀连连转了几个弯,飞入一片水域,那水域之中,苇秆遍布,水草丛生,倒是个藏身的好去处。可惜,如何能满的过早年随火神大杀四方的他。不费吹灰之力,他紧跟灵雀。
那灵雀仿佛辨认四下无人之后,从怀中掏出一折纸鹤,使了法,那纸鹤晃晃悠悠地飞走了。
待灵雀走后,一直隐藏在一旁的燎原君连忙施法唤回纸鹤,却见那纸鹤上写着,“她已中计,被困秘翎,速派杀手,斩草除根。”
纸鹤化为灰烬,而水域之中哪里还有人。
血……
到处都是血……
身侧的亲兵越战越少……
饶是穗和再愚笨,也知自己中了他人计策。对方对自己的行踪路线几乎是了如指掌,无论自己往哪条路突围,永远都有人埋伏。这哪里有兵穷力竭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圈套。
穗和抬脚踏入林间,便听得呼呼风声响动,一个反身,避过一支迎面飞来的利箭,却如何也避不开身后的毒针。眼见那毒针即将射入她的眸子,她连忙闭了眼,却只感觉身前一阵狂风,睁眼之时,眼前只有一指锋利的剑刃。
她重重地呼了口气,看向树上泛黑的毒针,她不觉一抖。这才想起看眼前之人,“桃花?”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一身血污,就连头发丝上都是干涸的血,全身上下,几乎布满了细碎的伤口,肩上,一支箭被削去了箭头,箭尾,只剩一截箭身,贯穿身体,箭上有毒,伤口上汩汩的黑血将原本素色的衣裳染黑,原来的蓝色护甲,只剩手腕上的护腕。
桃花闻声似乎动了动,但终究没有转过身来,“不是送了军情文牒告诉你此地有诈,请求支援吗?”
穗和心下生疑,出声质问,“我收到的明明就是战事已结,只剩余孽。”
桃花微微皱眉,“穗和公主,看来你用人不精啊!”
穗和不笨,立马知道必是自己身边出了奸细,但,她是公主,怎能承认自己错了,“我看就是你误报军情,待我回天宫,奏你一本,看姨母如何待你。”
“公主,你怕是忘了,我不过是个先锋,军情不是我报的。更何况,从军情上报至今日,已有半月,公主,就算是收错了军情,你来的也太晚了。”桃花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半月前,她与一队先锋先入秘翎查探敌情,谁知遇伏,援兵不至,粮草耗尽,那时,她就知,此次歼敌,竟是连她也算上了。
“武鹭将军现在何处?”穗和连忙转开话题,那时的确是她下令不用理会桃花的求救,她故意拖了些时日,直到收到武鹭将军大捷军情,才率领亲兵前来围剿,为的就是借刀杀人,此番被一语道破,她着实难堪。
“五日之前,武鹭将军所率之师,全军覆灭,除我之外,无一活口。”桃花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
“什么?”穗和心中一凉,“伯父...……”
“如果你想死的话,大可以在多伤春悲秋一会儿。”桃花转身砍去不知从哪里出现的黑影,“他们的援军马上就到,最起码五十人。”说罢,竟是不理穗和,踏在尸体上离开。
穗和连忙跟上。
桃花的步伐越来越乱,几次跌入荆棘之中,却不见她呼一声痛,甚至连一刻也没有停留,立刻爬起往前走。那一身的伤,哪里还是她初见她之时,那个一脸茫然的女子,哪里还是那个在栖梧宫桃树下与她舞剑的女子,哪里还是那个奄奄一息,却为她解释的女子。
穗和上前扶住桃花,“这边走……”
二人急行了半个时辰,体力耗尽才寻了一处隐蔽之处藏身。
“我们现在怎么办?”穗和下意识问一旁闭目养神的桃花,“总不能就这样一直跑吧?”她虽是一族领袖,但素来长居天界,即使勤于修行,苦读兵书,但也都是纸上谈兵,何时遇过这种困境。
“现在敌方大概有两百人,主要兵力分布于秘翎入口与左侧,右侧多困兽,后方皆是阵法机关,为今之计,只有将二者为己所用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你如何得知敌方兵力?”穗和愤愤问到。
桃花偏头指了指耳朵,“这片秘翎之中,没有声音逃的过我的耳朵。这也是我为什么可以救你的原因。”
“那我们要如何化那困兽与机关为己用?”穗和不罢休地问到。
“我问你,巨兽为何被关在此?”
“那些困兽天性嗜血,为祸六界,因此我父王在时,亲自将其封印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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