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堂堂火神差点被一口茶呛死。
“额,这个,嘶……就是女孩子都会有的一个阶段,我与你说不清楚,待会儿你去寻个老嬷嬷,她自会和你解释……”
“为什么要老嬷嬷和我解释,你不行吗?莫非先生不懂?先生啊先生,原来,这世上也有你不懂的东西……”桃花啧啧叹到,“我还以为先生什么都懂呢!谁知道,老嬷嬷都知道的事儿,先生居然不知道。”
旭凤又差点被呛死,“咳……我不是不懂,只是男女有别,我一个男子,如何说得出口……”
桃花虽不知这到底是什么事,却听得懂那男女有别,想来是女儿家的事儿,当下羞得不行,随便行了个礼,就去寻老嬷嬷了。
看着这个小丫头走了,旭凤吐了口气。
☆、红尘劫三
是夜,正值寒冬,银雪压梅,暗香浮动。一片月将摇晃的灯火浸白,一盏灯将瘦弱的人影染黄。
天边划过一道流光,一人身着白衣红袍,踏雪而来。他似乎在找些什么,却又不急不慢,缓缓而行,霜雪似乎畏惧他,他一来,雪都小了些。突然,他不动了,站在梅林之中,白衣胜雪,红袍压梅,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即使是公子,也着实当得起一声绝色。他细细看着雪中的女子,身量尚小,本是嬉笑怒骂的年纪,却一身黑衣,呈起了厚重的雪。青丝高高束起,利落的发尾笔直垂下,并不及肩,黑色獠牙面具遮去了上半张脸,并没有将眼睛部位留出 ,相反,本应用来视物的地方,画了一双闭着的眼,眼角缓缓留出两行血泪,看着着实可怖。
她的剑法,并不似一般女子那般柔美,招招致命,狠辣刻毒。在这苍白的雪夜之中,她一身黑衣,一柄长剑,却比那夜色更冷,简单的练习,已是杀机尽显。
旭凤于雪中站了一夜,换做以往,他是决然不敢的。只是,桃花下凡历劫,五识虽依旧强于别人,但,比起天界,犹是差了一些。再加上他刻意掩去味道,身旁红梅香气浓郁,因此,他才会如此这般痴傻地望着她。
直至天明,桃花才收了剑,回了房间休息。旭凤看着桃花,他早知桃花自己私下训练,却不知已经到了彻夜不眠的程度,若不是昨夜突的想来看看她,恐怕她还要满上他许多时日。可是,知道又如何?他拦不住她,也不能拦她。旭凤忽的抬头,看了看檐上的雪,左手微动,施了一个安神诀。没有推门,他直接现行于桃花房中,房内,桃花伏在桌上,已是熟睡,但,即使是熟睡,白皙的手指依旧微微弯曲,抓着匕首。
旭凤抱起她,慢慢行至塌前,为她盖好被子,伸手,揭下那面具。面具下的脸,一如往昔桃林,天界那般,让他魂牵梦萦,眉似远山,唇似红杏,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着她微皱的眉头,鼻子,嘴唇,恋恋不舍地收回自己的手,许是他的手太过炽热,又或是她的脸太过寒凉,这一触,他竟然心中有些烦躁,连忙念了几遍清心诀,移开眼不再看她。
再过几日,便是她十五岁生辰,待行了及笄礼,她便可婚配,届时,他便可与她表明心意。十五及笄 ,近来,他寻了好些地方,终究还是一无所获,那些宝物虽然贵重,但如何能体现我对你的情意。
念到这儿,他叹了口气,“该送你些什么?”回身准备离开,却忽的见那塌前矮桌上放着几纸红笺,他看了一眼熟睡的桃花,拿起那信,竟有三封。
“回无华姑娘:下月十五,望远楼前,静候君来,愿得相见。”
“回……”旭凤嘴角微动,照这意思,还有来是吗?强忍着一把火烧了奇华阁的欲望,旭凤微颤的手展开另一封,这一封,也并非他教桃花的飞白体,看来是那男子的字,想来就是那李公子了,旭凤瞥了一眼熟睡的女子,咬牙切齿地继续看下去,“昨日一别,姑娘风姿,实难相忘,小生不才,姑娘莫怪……”
风姿……莫怪……旭凤点了点头,李公子是吧?
深呼一口气,旭凤缓了缓心神,将桌上茶水一饮而尽,微眯凤眼,打开最后一封,这一封,尽是桃花的字,想来还没有寄出去,他顿了顿,目光却在看见信上所写之时,瞬间黯淡,“浅水一点,红梅数簇,深情暗藏,唯怕君知。”
旭凤突然觉得浑身的怒火都被浇灭了,他无力地将那些薄纸放回原处,终究忍不住将桃花所写的那一封叠好放至胸前。
“深情暗藏,唯怕君知……你倒是好文笔……你的字,是我一个一个教会你写的……你的诗,是我一句一句念给你听的……而如今……你倒是学以致用……”
门外忽的传来响动,旭凤隐去身形,却见两个丫鬟拿了几身裙装进来。“你那日去望远楼看见那李公子了吗?”
“看见了,怪不得京城那么多的少女都倾心于他,小姐啊可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如意郎君……”
“如意郎君?”
“对啊,你是新来的,自然不知,当日老爷尚在之时,李太师便与老爷订下婚约,小姐十五及笄之日,便是那李家公子下聘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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