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衍接过烟,笑道:“欧文,你还挺入乡随俗啊,散烟都会。”
“樊先生,我来中国都十年了,压根就是半个中国人。”
樊衍上车,顺便点上烟抽了一口,呛得直咳嗽,说:“我去,你这烟挺冲的啊!那你之前干什么的?”
欧文哈哈大笑,边发车边回答:“我从小就在战区长大,我老爹是雇佣兵,我就是雇佣兵的童工,直到十八岁的时候遇到了杜先生。”
林无弃“哟”了一声,说:“和我们彼岸同行啊!”
欧文问:“樊先生,现在去哪儿?”
“跟老谭去趟他表弟家。”然后对林无弃说:“我明天得去录节目,今天就把事儿给办了吧。”
林无弃看看手里的烟,想了想收起来,说:“还录节目,你看明天血栓姐还敢不敢接你的大驾。”
老谭报了个地址,离公司倒也没多远,没一会儿就到了。
那是一个五成新的小区,一般住这种小区的人,在北京都是普通的职工家庭,土生土长那种本地户口,靠着时间的优势才能在三环以内坐拥一套房。
这样家庭的独生子,没有条件继承万贯家财,但也大多是宝宝贝贝护在手心里的。现在这一家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谭彦领着大家上去,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一看就是那种单位里的小主管,一脸准备训人的严肃样儿。
谭彦说:“小姨,我专门约了几个朋友,带阿斌出去散散心。他这样老是窝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
中年妇女闻言之后,才放他们进来。
她带着大家进了阿斌房间,那个房间里挂了厚重的两层遮光窗帘,一点儿光都透不进来,而阿斌本人,挺尸一样躺在床上,大概是想赶快入睡,好在梦里和他那女朋友相见。
奈何心绪杂乱,怎么都睡不着。
听到动静,阿斌睁开眼,看了一眼闯进屋里的一堆人,又一声不吭地闭上了眼。
这些日子闻声来探望的人一波又一波,阿斌早已不以为意。
中年妇女在床边蹲下来,温声说道:“斌斌,你表哥来看你了,你们出去走走吧。”
阿斌眼睛都不睁,说:“不用了。”
谭彦拍拍他小姨示意她让开,然后他俯下|身对着阿斌的耳朵说了些什么。
阿斌瞬间睁开眼坐起来:“真的?”
阿斌就像是瞬间活过来了一样,从床上蹦起来拉着谭彦就要出门,想了想又冲回来当众表演三秒换装,然后进洗手间一番洗漱,哪儿像个遭受精神打击的人。
等他捯饬完了自己,才说:“哥,走吧。”
樊衍看他那准备去见女朋友的愣头青样儿,不由摇了摇头。
站在楼下,谭彦介绍:“这是樊衍,这是林无弃,就是他们能帮你找到佳雯。”
阿斌差点跪下来:“樊大师,林大师,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雯雯!”
樊衍和林无弃面面相觑……樊衍用眼神问谭彦:怎么他们就变成大师了?
谭彦也不知道跟这个愣头青说了什么,他只是对着二人挤挤眼睛,然后扶住阿斌,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林无弃说:“按照你说的,这女孩儿死了不到半个月,那现场可能会留下她的痕迹,但是要看运气了。先去女孩家里吧。”
阿斌连忙说:“我有雯雯家钥匙,你们等等,我去取。”
说完又一阵风似的蹿上楼。
叫做佳雯的女孩儿住在城北的五环边上,窗外可以远远地看到奥林匹克公园,风景很是不错。
这地方虽然不在市中心,但靠近大学众多,地段也不差,只是阿斌拒绝退租房子,这房子出过人命也不好另租了,才一直这样空着。
屋里已经积起了灰尘,所有家具都盖着白布,林无弃四周观察了一下,问道:“死者是在哪里被发现?”
阿斌掀开了白布,深灰色的沙发上,白色的尸体痕迹固定线还若隐若现,可以看出,佳雯当时死亡的时候很平静,几乎是平躺的,只有一只手耷拉在了沙发边缘。
看来当时现场已经有警方来勘察过了。
林无弃并没有问当时的任何细节,只是拿出能量液围着那些痕迹又勾勒了一圈,解释道:“我现在放大死者的死亡状态,利用当时灵魂残留的意识找回去。”
林无弃弄完了,转头对樊衍说:“樊樊,贵妃躺来一个。”
樊衍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为什么又是我?”
“以魂招魂,你体质特殊嘛,来来来。”
樊衍看了看欧文三人,只得强忍着能量液带来的压抑感躺了上去。
林无弃问阿斌:“你女朋友的全名叫什么?”
“付佳雯。”
“樊樊,待会儿你在意识中重复这个名字,如果遇到付佳雯,把她带回来。记住,情况一有不对就立刻跑。”
樊衍点点头。
阿斌在一旁问:“你们不需要纸钱香火之类的东西?”
林无弃啧了一声,说:“你们这定式思维还真是害人啊,以后把这些钱都省省吧,香火纸钱燃烧产生的热量都只是生者悼念意识的传递,而且是传递回生者自身,让悼念的人产生心灵安慰感。如果对方真去投胎了,你就算把房子烧了他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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