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泥水里打成一团,大雨里拳飞腿影,你来我往,谁也不肯手下留情,打得惊心动魄。稚气的嘶吼声和拳脚声混合着雨声冲刷着天地之间。
“服不服!”
“不服!”
“服不服!”
“不服!”
……
“干什么你们?!”
最后,骚动引来了一名兰台武术教师。百里英和赵千忍停止了拳打脚踢,双双脱力的躺在泥水里。
“打啊?怎么不打了?”武师站在他们面前,淋着雨,大声吼道。
“都滚出来!”武师指着院子里所有人一声大吼。
操练场上,几十名兰台弟子排成队列,站成整齐的几排。每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每个人都愤怒屈辱又无可奈何。
“赵千忍,霍英,出列!”
赵千忍和百里英各跨一步出列。
“你们都很有能耐,同门师兄弟,打架往死里打。啊?!”
赵千忍和百里英紧闭着嘴,保持沉默。二人深知,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讨骂。
“翅膀硬了是吗??”武师吊着嗓子吼。
赵千忍虽然调皮,但也很少被兰台的老师这样指着鼻子骂。平时犯了错,也是阿清阿朗背锅的多,不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百里英则始终面无表情。
“所有人听令!全部绕场跑二十圈!!立刻、马上!!!”
“报告!”有弟子不满大声喊道。
“有屁放!”
“我们没有参与打架斗殴,为什么也要跑圈?!”
“师出同门,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一样记过!!还有问题吗?”
没有人回答。
“跑起来!!!”
一众师兄弟嘴上不敢说话,心里却埋怨着、咒骂着,顶着雨不情不愿的跑了起来。
教练大吼:“快点跑!!后十名没饭吃!!!”
对青春期长身体的孩子来说,没饭吃就是天大的事。一瞬间,大家憋足了气拼命跑起来。
雨中跑圈完毕,百里英和赵千忍再次双双被关禁闭,罚写悔过书。
日子就在百里英和赵千忍的互掐和打打闹闹中飞快过去。
百里英学习非常刻苦。兰台的课程设置本就苛刻,但百里英对自己的要求比兰台更为苛刻。她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了提升武力值的重要性,不管是母亲的离世,还是为了反击六师兄赵千忍不分昼夜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迫害,她都有足够的动力去不断学习,使自己成长进步。
几年后,对赵千忍唯命是从的阿清阿朗两兄弟已经不大能从百里英身上讨到好了,偶尔还被百里英反压制。
有一次,师兄弟几个在兰台的一处空地上学习驭剑飞行。
百里英和赵千忍天资极佳,悟性又好,练了几日就掌握了驭剑飞行基本的诀窍,能歪歪斜斜的驭剑在低空飞行。阿朗看他们在天上飞来飞去,气得拿剑在地上死命的戳。他手上那剑笨重如铁,就是飞不起来。
百里英站在剑上,小心翼翼的在低空慢慢的前进。因为干这活不是熟练工,看着脚下的风景刷刷刷的闪过,她心里直打鼓,心脏突突突的跳得厉害,面上却佯装镇定。
突然,百里英听见对面一阵刺耳的吼叫声传来。“闪开闪开快闪开!我不会转弯!”赵千忍站在剑身上从对面朝她笔直飞了过来,眼看俩人就要撞上了。
“你快闪开!我也不会转弯!”百里英也急得大叫。
赵千忍傻眼了,急中生智吼道:“那我往左你往右!咱们错开飞!”语气不容置疑。
百里英情急之下照做了,御剑往右斜飞了过去。结果,“砰”的一声巨响,俩人撞了个满怀,一起从剑上掉下来,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哎哟!哎哟哟!哎哟哟哟!痛死我啦!”赵千忍哀叫连连,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掉下来的时候,百里英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他双手抱着百里英的腰。
“快点起来!压死我了!看不出来你瘦猴儿似的,咋就跟秤砣那么重!”
“你才像秤砣!”百里英跳起来,狼狈的整着衣裳,懊恼道,“我是脑袋进水了才会听你的!下次你叫我往右,我就应该往左才对!”
阿清阿朗赶过来,七手八脚的扶起赵千忍。赵千忍垂着一条手臂哇哇大叫:“轻点!轻点!!我的左手给那秤砣压断啦!!!”
百里英听他叫得凄惨,伸出手一摸,压脱臼了。正准备给他复位,一只手拦住了她。“我来。”
原来是这边的大动静把公孙靖引过来了。
“太好了!二师兄!你来!你来!我只相信你!七师弟他没安好心!不借机报复我才怪!”
百里英白了他一眼,哼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公孙靖随手三下两下把赵千忍脱臼的手臂复位了,问道:“怎么搞的?你们俩个。”
听公孙靖问原因,阿朗首先捂着肚子噗噗哈哈的笑得歪倒在地上,指着赵千忍说:“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去死吧你。”赵千忍一脚踹在阿朗背上,把阿朗踹了个趔趄。
阿清大致跟公孙靖说了,公孙靖也忍俊不禁,轻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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