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河边一看,原来一只巨大的白狼躺在河边,一只前爪不知怎么受了很严重的伤,殷红的血流淌进河滩边的乱石堆里,引来了一些山里嗜血的动物觊觎。
孙大宝自幼在蜀地长大,八岁才上五老峰。他自小跟着他父亲降妖除魔,心知这体型巨大的白狼不是一般的狼族,定是修炼了多年,有灵性的。此番遭难,也是一个劫数。转念间,只见一条手臂粗的梭老二缠上了白狼的脖子,想趁机抢夺白狼体内修炼多年的灵丹。
当地人管蛇叫梭老二,也有叫梭梭的。孙大宝小时候随他爹在蜀地游山走水,好几次被梭老二叮过,靠着家里祖传的灵药才捡回一条命。所以他一看见梭老二就来火,还特别火大。
见那梭老二死死咬着白狼的脖子不松口,孙大宝气不打一处来,拔出佩剑冲上去就舞出了一道剑网。
那梭老二刚开灵窍,修炼时间不长。几个回合下来,知道自己不是孙大宝的对手,吐着信子灰溜溜的滑进了山林里。梭老二跑了,其他想借机沾点便宜的凶恶动物,也纷纷避开了。
孙大宝检查了白狼前腿的伤口,伤口虽深,但并未伤及筋骨。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创伤药,洒在伤口上,又撕破了自己的衣裳给它包扎好。白狼脖子上被梭老二咬出的几排牙印,他也细心的抹上了西岭孙氏秘制的治疗蛇毒的药。
做完这些,他便对白狼说:“白狼兄,你的伤势已无大碍。我娘病重在家,我急着回去见她一面,不能守着你了。你不必担心,我给你在此地布一个阵,可防住这山里一般妖物。两日后,这阵法自然会消失,那时候你将养的差不多了,可再自行离开。”
白狼一双眼睛盯着他,无怒无喜。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
孙大宝布好阵法,与白狼道了别,便跨上马背疾驰而去。白狼目送他离去,直至那背影看不见了,才把头埋在腿上闭目休息。
没多久,马蹄声复又响起,白狼立马抬起头,只见孙大宝又满头大汗的折回来了。
“白狼兄!差点忘了,还有个事儿没弄巴实!”
孙大宝从马背上跳下来,丢了几只刚打的山鸡野兔在白狼面前,哈哈笑道,“你又动不了,没法自己找食,两天没得吃的,估计就得撬杆儿了。”
那几只活物还没完全断气,热气腾腾的,是用弓箭猎来的。
“好啦!这下我是真的要走了!我妈还在等我呢。”孙大宝再次与白狼道别,飞奔而去。
与白狼分别后,孙大宝又在蜀道上行了两日。第三天,当他行至一处密林里,周围突然响起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警觉的拔出佩剑。突然,胯下马匹受惊直立,把他摔下来了。
他掉在草丛里,就地几个打滚,发现原来是一条手臂粗的梭老二缠上了马腿。
“狗日的!”孙大宝骂道,这不就是两天前纠缠大白狼的那条梭老二吗,居然跟了自己这么久都没发觉。
孙大宝正要挥剑去砍那条梭老二,只觉得眼前一闪,什么东西从头上的树上掉下来,缠上了他的脖子。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居然又是一条手臂粗的梭老二。
孙大宝一边用手抓住蛇身,一边挥剑。可那梭老二行动十分迅速,蛇身越缠越紧。很快,孙大宝手里的剑都握不住了。
“狗日的……”孙大宝说了最后三个字,那黑蛇张大嘴,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失去意识前,他看见密林里忽地跳出一个白色人影,挥着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冲了过来。
意识昏昏沉沉的,也不晓得过了好久,孙大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一个人宽阔的肩膀上。
这人穿一袭白衣,背着他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一脚深、一脚浅的,慢悠悠的走着。
“醒了。”白衣人回头看他,粲然一笑。
孙大宝一下子被这个好看的笑容晃醒了,疑道:“你是?”
白衣男子说:“你被蛇咬了。我路过救了你。”
他看上去二十七八岁,身形高挑,气质出众。
“谢谢兄台了!”孙大宝想起那两条埋伏他的梭老二,心里暗骂了几句,右手忍不住去摸脖子上被咬的地方。伤口上包着几层布,看样子是白衣人从自己衣服上撕下来的。
“伤口处理过了。”白衣青年说,“用的你自己随身携带的药。”
孙大宝讶道:“兄台懂医术?”
“略知一二。”白衣人十分谦逊。
孙大宝点点头,突然想起来,大叫道:“我的马呢?”
白衣人说:“毒发身亡了。你携带的药量有限,只够救你一个。”
孙大宝在心里再次问候了那两条梭老二。他问白衣青年:“兄台是何许人也?敢问从哪里来,往何处去?”
白衣青年说,他家世居峨眉山,是修行中人。此番下山是四处游猎,猎魔降妖,增长见识。
孙大宝一听,原来是同道中人,心里很是高兴,便同他攀谈起来。
青年问孙大宝姓什么,孙大宝说姓孙,单名一个潜字。孙大宝又问他姓什么,他只笑着说“不敢”。
孙大宝说:“问你姓什么,为何如此谦虚?”
他还是笑着说:“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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