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哥有什么事吗?”纪纫秋眼里的痛恨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从容。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上次一别匆匆,有些事没有和你说清楚。表妹还记得上次你刺的那个人吗?”张远澄脸上泛着亲切的笑容,让纪纫秋恍惚觉得他还是那个陪她疯闹,替她和张远清背黑锅的好表哥。
“记得。还欠表哥一句谢呢,处理这件事费了表哥不少力气吧?”纪纫秋也笑,不就是假笑吗,谁不会。
“倒是还好,那人并没有死,看在我的面子上他表示不追究了。只是你这一来,要是碰上了岂不坏事?究竟是什么样的绣娘,需要表妹挺着肚子也要来一趟呢?”张远澄故意说到纪纫秋的伤心事,希望纪纫秋能因此乱了方寸。
不过他明显低估了纪纫秋的自我修复能力,她仍然是招牌式温婉笑容,“竟然没有死,可真是便宜他了!表哥事业成功,哪知道我们小本生意的,每一个小细节都要亲力亲为的苦心呢。”
张远澄笑容挂不住了,倒是不知道这个表妹如此伶牙俐齿,“秋儿表妹真的没有因为别的事来武汉?我在武汉认识的人多,倒是可以帮上一帮。”
“二表哥认识这么多人,倒不如好好帮我查查茂祥酒店,那些侍应生怎么认识的我,又怎么认识的你妹夫,又是睡预谋的此事,希望睿智的表哥能帮我查个水落石出。”
张远澄早知道他们会怀疑,搬出一早想好的说辞,“早就调查过了。本来要上去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她本是自愿的,结果事到临头反悔了,在舞会搜罗了一圈找出了你这个替罪羊。名字名单上都有,你们是新来的,好查的很。哎!那女人我已经暗暗惩罚过她了。也怪我,要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就不留你们了。”
纪纫秋看着张远澄的嘴一张一合,谎言就像信手拈来,笑了,“原来如此。二表哥还有什么事吗?已经很晚了。”她是一刻也不想和这种虚伪的人说话了。
“是有点晚了,那表妹早点休息。”话题就此结束。
纪嘉许在屋内气的牙痒,他差点就想把张远澄为了自己升职暗害纪廉英的事拿出来质问他,想到自己没有证据,便只能忍着。
同样气的牙痒的还有柳春娇,她就说张远澄大晚上不睡觉出门干什么,原来是找纪纫秋那个贱蹄子了。两人说了那么久的话,都是笑盈盈的,一定有奸情。可恨的纪纫秋,大着肚子勾引别人丈夫!不行,她不让自己好过,自己也不让她好过。想到这,柳春娇不禁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就睡着了。
又是一天来到,纪纫秋接到裴景平的电话,说傅瑶华也查出有孕一月有余,家里马上要添两个新成员,裴家上下喜庆的不行,让她赶紧回去。既然任务也已完成,再呆下去只会夜长梦多,纪纫秋便决定去购置些特产,第二日一早赶回杭州城。
柳春娇知道纪纫秋马上要回去的事,不喜反怒,勾搭了自己的丈夫就想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她一定会让纪纫秋付出代价的。
等到下午纪纫秋回府时,柳春娇便热情去迎接,嘴上说着,“秋儿表妹,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刚说完,又是语调一变,“啊!老鼠!”然后一个急转弯硬是把纪纫秋撞倒在地。“啊!”这回是纪纫秋的声音,“痛!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纪嘉许在一边都呆住了,直到柳春娇的声音响起,“天哪,秋儿表妹你怎么样?啊!血!好多血!”
“让开!”纪嘉许一把推开柳春娇,抱起纪纫秋,他的声音是抖着的,“妹妹!没事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没事的!”
纪纫秋已经疼得想要别人给自己来一刀,可本能让她连连喊着,“救我的孩子!哥!救救我的孩子!”
看看纪嘉许抱着纪纫秋冲出去的样子,柳春娇恨不得仰天大笑。纪纫秋,你活该!不过现在还不能笑,她得装做悲痛的样子,而且越悲痛越好。
“娘!娘!”她尖叫着冲进了张夫人的房间。
☆、流产
裴景平赶到纪纫秋所在医院时,孩子已经处理掉了,他连自己的亲骨肉最后一面都没见上。纪纫秋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
“阿秋。”他颤抖着声音轻唤了一声。
纪纫秋没有动,倒是张夫人立马从床边站了起来。她尴尬地开口,“对不起!景平!都怪我那儿媳。你说一只老鼠至于那么激动吗?现在……哎!真的对不住了。”
裴景平压根没有听见张夫人说了什么,他满眼都是纪纫秋苍白的脸,和死水一般的眸。
“秋儿表妹!我对不起你呀!”伴随着门被撞开的声音,柳春娇的声音也传了进来,“你二表哥说要打死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为了躲老鼠把你弄流产,把你弄得以后再也生不了孩子了!我错了!呜呜……”
纪纫秋本来毫无反应,突然听到柳春娇的最后几句,猛然出声,“出去!你给我出去!”
柳春娇听到纪纫秋的声音嘶哑又尖利,像一只被阉割的公鸡,她差点就想笑起来。你不是一直温婉可人吗,现在原形毕露了吧?让你的丈夫听到你不能再生育的消息,看他以后还要不要你!
她恶毒地想着,嘴上却是弱弱地博取同情,“好,我知道秋儿表妹现在不想见到我,我走就是了。”说着哭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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