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卯是不是还教你看手相?”纪纫秋突然想起这茬,脱口而出道。
“没有。”陆弘谦没好气道,“我们继续走吧。”
纪纫秋有些好笑,最近几个月陆弘谦的所作所为真是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突然问,“我不能再孕了你介意吗?”
“无所谓,你喜欢小孩就领养一个,不喜欢就我们两过。人的一生又不是只有生孩子一件事可做,少做一件又怎样。”陆弘谦完全没有在怕的,对于他来说,喜欢的只是纪纫秋这个人,附带的孩子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可是还有陆夫人。”纪纫秋今天像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孩子,非要问个清清楚楚不可。
“我娘更不会介意,她说过怎么把我们养大是她的事,长大之后怎么个活法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
纪纫秋才知道还有这种活法,完全打破常规,只按照自己心意的活法,她有一点点的感动。不过感动不是爱,这个她还能分清,不过就冲这一点点的感动,她就愿意和陆弘谦再多相处几次。
“好吧,我知道了,咱们继续走吧,不然天黑都爬不到山顶。”纪纫秋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陆弘谦心里那一点点的躁动都消失了,只余平静。
两人又在山顶看了会儿风景,陆弘谦陆续说了些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比如为了解馋做茶饼,为了长高一口气吃三个大馒头,为了参军故意考差。
“等等。”纪纫秋打断道,“你这样你娘不会发现吗?”
“当然发现了,她多了解自己的儿子啊,知道阻止不了,就由着我去了,反正最后能不能坚持还是靠我自己。”陆弘谦说。
“那你为什么要参军呢?”纪纫秋问。
陆弘谦笑了起来,多少带点自嘲,“起初只是因为参了军,家里就少一个人的开支,我娘可以轻松点。后来则是为了和那些世家公子较劲,一定要混得职位比他们高,才能不被看不起。现在嘛,你看这个天,像不像马上要黑了?”
纪纫秋意识到陆弘谦说的天黑是什么意思,如今国家四分五裂,《田中奏折》的被曝光,更预示了一场大风暴的到来。想到这,她突然觉得以前纠结的那些都没有意义了,既然黑暗马上就要来临,何不珍惜当下呢?
下山的时候,陆弘谦觉得纪纫秋的态度变得温和不少,会主动和他聊起一些自己读书时的趣事。说到自己上课睡觉被夫子打手心,自己偷偷把巴豆放倒夫子的茶碗里时,纪纫秋忍不住笑了,这一笑只觉得玉面芙蓉,风姿绰约,让陆弘谦不禁凑上去,亲吻了她的面颊。
“陆弘谦。”纪纫秋有些羞恼,“你太讨厌了,你,你,你走前面,不能回头。”
“那样我就护不了你了。”陆弘谦无奈。
“我会慢慢走的,不会摔倒,你快走前面呀。”纪纫秋催促道。她觉得陆弘谦怎么和裴景平完全不同,裴景平就完全不会做如此不君子的事情。想到裴景平,纪纫秋就有些气闷,然后没注意脚下,崴了。
“哎。”陆弘谦看着脚肿了也不喊疼的纪纫秋,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我背你。”陆弘谦背对着纪纫秋蹲下说道。
“还是扶着好一点,背着重力叠加在一起容易……哎,哎。”纪纫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拦腰抱起,她惊慌地开口,“这样太危险了,很容易摔跤的。”
“你要是废话不那么多,我都已经背你走了一里了。”陆弘谦回答道。
纪纫秋心里一惊,自己也变成啰嗦的女子了吗,自己一向都很克制的,话语多少恰到好处,但是和陆弘谦呆一块儿,怎么就能说这么多呢,她暗恨自己的不争气,决定不再主动说话。
陆弘谦走了一会儿听见背后没有动静,有些好笑,随后找了个话题开口,“你二哥是不是就是那个经常来找妮儿的男人?”
纪纫秋惊讶反问,“你都不知道?他去这么多次你们都没碰过面?”
“没有,我不想碰着自然没碰见过。”陆弘谦淡淡道。
纪纫秋本来想问问为什么不想碰见纪嘉许,但她自己思考了一下,这不外乎是疼爱的妹妹和一个男子关系过近,身为哥哥的故意不见这个男子,就可以当做没有这个男子的话本子一样的桥段,想想就好笑。不过她不会问他,这反而是他可爱的一面,她自己知道就好。
又过了一会儿,纪纫秋问陆弘谦,“你累不累,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我不累。”陆弘谦语气平常,看起来似乎真不累。
“哦。”纪纫秋没有多想,她想军人果然不一样,体力很充沛,直到她在山脚下被放下来时,无意看到了陆弘谦轻微颤抖的双腿,她知道,原来还是累的。
回到纪府,纪大太太对于纪纫秋崴脚的事情很淡定,让大夫上了药之后就一直挽留陆弘谦吃晚膳。陆弘谦倒没有借故留下,他表示没有和陆夫人交代,她肯定在家等他一同用膳,现在陆妮去了日本,他不回去就没人陪她了,纪大太太这才放行。
然后到晚间,纪大太太就钻进了纪纫秋的帏帐。“今天出去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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