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要当警察的人啊。
“我承认。”
“她没有。”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不仅是办公室里的人愣住了,就连说话的双方都怔住了,意外地看向彼此。
周祺看向曾望的眼神里是担忧、慌张和着急。
曾望的心情变得很奇怪,她其实并不在乎会受到学校怎么样的惩罚,记过或是退学都无所谓,反正她已经和曾希摊牌了,学校在她眼里已经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
可出乎她的意料,周祺竟然这时候还向着她,在她昨晚对他说了那么伤人的话之后。
潘虎皱着眉头一脸严肃:“你们两个,说实话。”
王亚亚瞪着眼:“周祺,曾望自己都承认了你还帮她说谎,她欺负我的时候你明明都看见了啊。”
潘虎看向他:“周祺。”
周祺还是很坚定地说:“她没有。”
曾望抿直了嘴,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心里百转千回,过后抬头平静地说:“老师,我承认我在做兼职的事,也拿水泼过她。”
周祺暗自松了口气。
潘虎问她:“你拿刀威胁过亚亚吗?”
曾望面不改色:“我没做过。”
“曾望,你撒谎!”王亚亚气急败坏。
“说我拿刀威胁你,你有证据吗?”
“我……”王亚亚转眼看向周祺,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周祺内心十分焦灼,他绷着脸别开了目光。
“我没看过曾望拿刀威胁过人。”
曾望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涩然,心脏一紧像是有人拿一根细线缠住了它,慢慢地磨着。
王亚亚嘴一瘪似乎要哭,她有苦说不出憋屈极了。
王母在这时候开口了,她尖着嗓子质问曾望:“那你平白无故泼我女儿水干嘛,看她好欺负嘛。”
曾望脑筋转得快,迅速答道:“我泼她水是因为上游泳课时她明知道我不会游泳还把我推下了泳池,这个周祺知道。”
潘虎看向周祺,他没有否认。
王亚亚见潘虎把目光投向她,一时慌了,口不择言道:“我、我不知道她不会游泳。”
就这一句算是变相佐证曾望的话了。
形势急转,王母本是帮自家女儿讨公道来的,可现在反倒成了过错的一方,但她也不愿在这时候放下姿态。
“我们家亚亚不是那种人,她就是不小心碰到了。”
曾望冷淡地说:“那我也是不小心的。”
曾望毫不示弱,王母没想到她一个小女孩嘴上一点不饶人。
“你一个学生去打工怎么回事啊,老师,班上有这么不务正业的学生会影响别的孩的,带坏了人怎么办?”王母换个方向指摘,不管如何总要给她安上一个罪名才罢休。
潘虎在一旁大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了,他看了眼周祺,暗自在揆度他刚说的话的真实性。
周祺一直以来都是班上的好学生,潘虎其实更愿意相信他说的是实话,而且曾望虽然近来不□□分,但拿刀威胁人到底太过夸张,可是反过来说王亚亚也不是个不知分寸的孩子,如果是她在说谎那总不会傻到还给自己找个证人。
一个罗生门,这件事他一定要好好调查清楚,可在此之前他不能冤枉任何一个。
“两个人都有错,曾望,让你姐姐来一趟。”
曾望蓦地一慌:“老师,我姐要上课。”
王母插嘴:“那叫你爸妈来。”
“她没爸妈。”王亚亚接道。
王母一怔,随即脸上露出“难怪”的神色。
潘虎见王母一副势必要追究到底的模样,无奈之下之后对曾望说:“我打个电话问问。”
他作为班主任,自然存有班上每个学生的家长联系方式,更何况是曾望这种家庭特殊的学生。
潘虎背过身去按电话,周祺略带担忧地看向曾望,她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着脸在隐忍。
早读铃响起,室外一阵喧闹,潘虎很快就挂了电话,回过身时他让周祺先行回教室。
周祺犹豫了下,班主任的目光一直看着他,他不敢显露什么,点点头就离开了办公室。
王母还在那喋喋不休地数落着曾望,抱怨一中号称庆城最好的中学却治学不严,什么学生都收。
曾望始终攥着拳站在一旁,王母对她的指摘她完全没听进去,一心想的都是——曾希要来了,在昨晚她们吵了一架之后,她又要来为她收拾烂摊子。
她会对她更失望吧。
“笃笃笃”三声敲门声,潘虎往门外看过去:“曾望姐姐,你来了。”
曾望身子一颤,垂下眼睑不敢回头。
曾希一进门首先就看向曾望,见她站在那耷拉着脑袋一副乖巧模样就如同初中她在学校犯了错被叫家长时的模样,她恍惚了下。
她又看到办公室里还有另外的人,关切地问道:“老师,小望怎么了吗?”
王母冷哼,尖着嗓子说:“她一个学生跑去打工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还泼我女儿水,小小年纪不学好,你们家要好好管教管教了。”
打工这事曾希知道,她皱眉:“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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