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早读课结束,班主任离开教室都没喊她谈话,她狐疑地往王亚亚那看了眼,她似乎一直在盯着曾望,见她回头便剜了她一眼。
怨气那么重,不可能那么好心主动原谅她,除非她突然就圣母了。
曾望细想了下,昨晚她走后,周祺还留在那,会不会是因为他?
她扭头看向周祺,说起来他今天都没主动和她说话,以往她给他让位他还会说声谢谢,今天却一反常态,虽然没对她摆个臭脸,可表情比起以前的和煦可以说是冷淡了。
曾望心里腹诽,真没礼貌。
她突然来了气,桌上摆着拼好的魔方越看越不顺眼,她一手抄过便七扭八扭把它弄乱,之后又泄气般把它往桌上随意一丢。
周祺余光看到她的动作,写字的笔一顿,过了会儿就接着往下写。
曾望安全地度过了一天,她已经十分确定王亚亚并没有将昨晚的事告诉别人。但她心底并没有因此松快多少,原因就在于坐在边上的周祺。
一整天他都没搭理过她,曾望分析了下,昨晚她的所作所为全被他看到了,她在他心里大概落下了一个恶人形象,且昨晚她以为他向着王亚亚所以顺带贬损了他一番,他一个一心一意想当警察的人,也难怪他看不惯她。
今天周五,晚上没有晚自习,很多学生下了课背了包就直接回家。
周五是班级大扫除的日子,正好今天轮到曾望他们组,为了更快地把卫生做完,整组人进行了分工。
曾望把班级的地扫完后就主动提了小桶装水回来,拿了抹布去擦洗黑板。
她的个子在女生中算高的,但黑板的上边缘更高,她踮起脚尖把手伸长举高了也擦不到上边那块地儿。
曾望正琢磨着找张椅子踩一下,身后突然有人说:“我来吧。”
她一回头就看到周祺的脸,他指着她手里的抹布示意道:“给我吧。”
曾望眺他一眼,难得顺从。
周祺拿过抹布,抬手轻而易举地就擦到了曾望够不着的地方。
曾望仰首看着他擦黑板,他的五指微屈抓着那块黑色的抹布,突出的指骨在映衬下显得莹白有光。
她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最近这段时间她每天去烧烤摊,手上被烫了几个小疤,手背上的皮肤也是又干又燥。
曾望在心里吐槽,一个男生的手比她一个女生都好看,在家肯定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
“好了。”
周祺擦完黑板,拿着抹布转身就要顺手浸水洗了,不料曾望伸手就从他手里夺过抹布:“我来。”
周祺一脸莫名地看着她。
曾望眼神飘了下,嘴硬道:“这本来就是我的。”
周祺:“……”
曾望把抹布扔进小桶里,双手提溜着桶,转身走没两步又回身折返回来。
“你是不是想换座位?”曾望仰着脑袋直接问。
周祺怔了怔后回答:“你要是想坐里面也可以。”
曾望皱眉:“我是问你是不是想换同桌。”
周祺更不解了,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发问摸不着头脑。
曾望咳了声梗着脖子说:“你要是看不惯我不想和我坐就去和老师说,反正我就是这么坏,你想和谁坐就和谁坐,我没意见。”
她的话听着掷地有声,可里面有几成虚张声势只有她自己知道。
曾望说完也不给周祺反应的时间,提了桶几步就出了教室。
周祺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抬手摸摸脑袋。
曾望在洗手间里把一块抹布反复洗了好几遍,等把一块污黑的抹布洗成灰色后她才住手,又在洗手间里磨蹭了会儿才提着空桶回到教室。
教室里就只剩下两个正在收拾东西的同学,其中一个看到曾望后对她说:“曾望,等下你走时记得把班级门锁上。”
“哦。”
曾望应了声,把桶放在卫生角里,把几把扫帚摆放好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收东西走人。
今晚她和曾希说好了去她学校,太晚了怕她不放心。
曾望随手从抽屉里抽了两本书塞进书包里,她这样做为的就是把曾希糊弄过去,装好书后她又拿起桌上的笔袋,目光一转却被桌角处放着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了。
原本被她打乱颜色的魔方,六色各居一面,安静地停在她的桌面上。
……
曾望从学校出发前给曾希打了个电话,曾希下午在图书馆自习,掐着时间点去校门口的公交车站等人。
她在公交站的角落里站着,时不时张望来车方向,过了会儿突然察觉边上有人。
曾希回头就看到林穆阳双手插兜站在她身边,她愕然:“你……怎么在这?”
“等车。”林穆阳低头问她,“你呢?”
曾希撩了下头发:“我妹要来找我,我在等她。”
林穆阳微点头,又问她:“过节不回家?”
问完他才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妥当,毕竟今年这个中秋节对她来说可能并不好过。
曾希却没觉得被唐突,仰头对他付与粲然一笑:“要回的,明天和我妹一起回去。”
林穆阳被她的笑晃了下眼,她似乎总是这样,当他自悔失言时她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不知是真没当回事还是心思藏得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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