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望这两天总是借着课间时间拿着手机回复微信,微信上的那些人像是没有正经工作般,各个时间都有人找她聊天,她就像是一个钓鱼新手,虽不耐烦,但为了鱼儿上钩,她还是耐着性子照着张瑶教她的方法用一些腻得发指的话和那些男人“调情”,不知是不是那些男人过于急色的缘故,曾望略显生涩的聊骚方式却和那些人聊得还行。
反正是没把她拉黑。
晚自习下课后,曾望把桌上的东西一收,背上包把手机揣进口袋里,离开前还无意识地看了眼周祺的空着的位置。
意外的是,曾望刚出教学楼,迎面就碰上了背着书包蹑级而上的周祺,周祺撞上她也是一怔,两人由于势差一上一下地对着眼儿。
曾望诧异于这个点儿他来学校,但她没忘记上星期他们才言辞激烈地吵了一回,说起来,只能算是她单方面的“言辞激烈”。
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主动拉下脸求和的,可她又想起那盒牛奶和面包,心里像是欠了他人情一样。
曾望别扭地咳一声,吐槽似的说了句:“你是不是记错时间了,这个点晚自习都下课了。”
周祺本以为她会直接无视他,不料她竟然主动和他搭话,他看着她不自在的神情,他心底明白这已经是她示好的极限了,如果他这次不顺着梯子下来,以后她估计再也不会理他。
周祺顺着她的话往下接:“没记错时间,我以后也是内宿生了。”
曾望疑惑地拧眉。
“我向学校申请住宿了。”
曾望看着他一脸匪夷所思,觉得他简直是个彻彻底底的傻子,谁家离学校这么近还住学校?
不过他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曾望半晌后就平淡地应了声:“哦。”
时间差不多了,曾望往下走了几级阶梯,和周祺处于同一视线水平时她说了句:“我走了。”
曾望没走几步,周祺赶上她:“你要去小吃街?”
“嗯。”
“你不应该——”
曾望刹住脚:“这句话你前几天讲过了。”
周祺语塞。
曾望看着他:“你又想和我吵?”
周祺摇了下头:“我只是……担心你会出事。”
“你还真是正义感爆棚啊。”曾望说,“把多余的分给别人吧,我就不劳你操心了。”
她说着就往前走,走了段路后发现周祺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走着。
她一时有些想笑,他是她的影子吗?
“你总跟着我干嘛?”
周祺走近点反问她:“你为什么一定要去那儿打工?”
曾望耸肩,坦白道:“我需要钱。”
周祺眉头微皱:“可是你还小,等以后读了大学,有了工作就可以……”
“太慢了。”曾望打断他,“那是别人的路不是我的,我和别人不一样。”
她的一句“我和别人不一样”不是嘶吼着说出来的,甚至是前所未有地平静。
周祺向来知道她会用恶言恶语来保护自己,却从没看过她现在这副样子,像是已经妥协的困兽,安于命运的摆布。
她说她不一样,她没有选择。
周祺无言缄默。
曾望最后看他一眼:“别再跟着我。”
……
今天下午下了场大雨,小吃街的很多门店都闭门谢客了,唯有一些小摊子还张罗着开张,耿明鹏的烧烤摊子也是其中之一。
但因为下午的一场雨,气温降了,秋寒袭来,往日人声喧杂的烧烤摊显得有些人影寥寥,摊上也仅有三两桌客人坐着,也不喝酒,就只是吃着烤串热乎身子。
这样冷寂的摊子倒让曾望有些不适应,她环顾一圈,除了耿明鹏外并没有看到张瑶和张元。
她走到耿明鹏边上问:“他们俩呢?”
耿明鹏翻了下架上的串回答她:“今天人少,我让他们回去了。”
“哦。”曾望面无表情地扭头四下看,客人这么少,她并没找到事可以做。
耿明鹏回头朝她示意了下:“不用你做什么,你找张桌子坐着,我拿几串烤串给你当夜宵。”
曾望刚才没仔细看,此时才注意到耿明鹏的脸有点红,眼神也有些醺然,显然在她来之前他喝了不少酒。
她嫌弃地撇下嘴:“既然没事干,我就先走了。”
耿明鹏把烤串扔到一旁的盘子里,不怀好意地斜眼看她:“可以啊,如果你不想要工钱。”
曾望憎恶他这种把她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模样,可他的确拿捏住了她的痛处,她有再多的恶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曾望捏了捏拳,踅踵走到一张空桌那坐下。
耿明鹏自得地笑出声,一手端着一盘烤串,一手拎着一瓶啤酒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吃啊。”耿明鹏把盘子推到她面前,把酒瓶往桌角一磕,又问她,“好学生,今天还是不想陪我喝杯酒?”
曾望冷漠地摇头。
耿明鹏坐下:“你不会喝。”
“我会。”曾望辩道。
“那就陪我喝一杯,今天降温了,酒能暖身。”耿明鹏往曾望那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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