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望抿紧了嘴不开口,双目蓄着怒火,一声不吭地扭头就走。
耿明鹏的脸色当下就垮了。
“你这的服务态度不行啊。”
耿明鹏立刻陪笑:“刘哥你别气,一会儿我教训下她。”
“这样吧,今天的酒我就给你免单了,算是招待不周的赔礼。”
刘哥这才揉了下凸出来的肚子,伸手接过耿明鹏的烟。
耿明鹏又和他赔了不是,之后才回到烧烤架那,把曾望喊过来。
她的表情不郁,耿明鹏直接骂道:“你是来给我砸场子的啊,把客人得罪了以后谁来我这?”
他嗤道:“不就是拉下你的手么,至于么,干嘛装得跟个圣母一样。”
曾望不甘地顶道:“我是来打工的,不是来卖身。”
“哟,又给我摆这种清高的姿态,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没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价就别揽活儿。”
耿明鹏警告她:“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就别来了。”
……
曾望憋着气儿接着忙活,她左右奔忙的时候就察觉到那个男的一直在盯着她看,就像一只垂涎的癞皮狗,她刻意忽视他的目光,经过他那桌时视线也是不偏不倚。
今天人多,曾望忙得比平常晚,回去的时间也耽搁了。宿舍门禁还好说,但学校的校门到点就锁,保安可不像舍管阿姨那么好说话。
眼瞅着快来不及了,曾望一路紧赶慢赶,甚至还走了平时不走的近道。
那条近道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是小吃街岔口的一条小巷,顺着小巷走一小段路就能到校门对面,但那条路人迹罕至,到了深夜更是无人涉足,她虽然胆大但也不敢自己一人独自走那条路。
今天她是实在着急才壮着胆子往那走的。
曾望加快脚程,狭窄的小道上回响着她跫然的脚步声,走了一小段路后,她敏锐地察觉到除开她单调的步伐声外,交叠在一起的还有另外的声音。
她放轻脚步,那声音愈加明显,并且还一轻一重,似乎是重心不稳。
曾望在那声音响在身后时下意识地猛地回身,却被人一推后背毫无阻碍地撞上墙体,顿时胸口一阵发闷。
“小婊/子,敢骂老子。”
曾望忍痛抬头,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来人的脸,就是刚才那个对她动手动脚的刘哥,此时他已酩酊大醉,身上带着浓厚的酒气。
她眼轱辘转了转,撒脚就要跑,可动作到底慢了一步,那人拉住她的手一拽,另一只手就要往她脸上呼过来。
曾望躲闪不及,眼看那巴掌就要招呼到她脸上时,暗处突然冲出一个人,直接往那男人撞去,借着一瞬间的冲击力度直接把他撞开了。
那男人拉着曾望往后趔趄了两步,为了保持平衡就松开了她的手。
曾望堪堪站稳就被人护在了身后,她抬头,背着光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但她还是认出了他,一时有些惊讶,隐隐的又有些莫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被撞开的男人站稳后,怒气冲冲地瞪视着他们,见到撞他的人是个高个男孩后,啐了一口,直接上手挥拳。
周祺本可以躲开,可他脑海中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身后的曾望,他怕那人伤到她,因此一动不动地就傻站在原地,直愣愣地护住她,就像母鸡护鸡仔般。
突然身后有人把他往边上一拉,他往旁边跨了一步,可那人的拳头还是擦着他的颊边呼啸过去,他手上戴着的戒指生生地在他的脸上豁了道口子。
那人一拳没中,扭了扭手腕正想继续逼近,曾望当机立断,伸手往后摸到自己挂在书包上的警报器,扯住绳子往下一拉,霎时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响彻在巷头巷尾。
曾望拉着周祺往后退,同时喊道:“你别过来,一会儿就会有人来这,你不想进警局最好现在就滚。”
警报声穿透性十分强,方圆几百米估计都能听到声响,那男人面带煞气但比之刚才显然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妈的。”那男人咒骂一声,生怕一会儿真有人来了脱不了身,当下也不敢逗留,只狠狠剜着前头的两人,最后骂骂咧咧地踉跄着离开了。
周祺确定那人走后,立刻回身去看曾望:“你没事吧?”
曾望看他一眼,低头把挂在书包边上的警报器关了,一时间巷子里静得只剩风声。
她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
他今晚估摸着时间去了校门口,可是一直没见到她回来,眼看着关校门的时间快到了,他担心她出了什么意外,就想着抄近路去看看,结果在半道上就碰上了她。
周祺不说,曾望也能猜出一二,她抿了下唇,语气僵硬道:“就你这样还学人家英雄救美,打架都不会。”
周祺不自在地咳一声,低声道:“我们快走吧。”
他往身后看了眼,生怕刚才那人又去而复返,情急之下直接拉起曾望的手:“走吧。”
曾望被动地被他拉着走,此时浮云过去,月华乍现,一缕月光从巷顶漏下,她看了眼他们交握的手,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
约莫是今晚月色太温柔的缘故,她冰封的心突然就怦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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