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的两人见她回来打了个招呼,曾望和她们说了几句话后就拿手机去了楼梯口。
她给曾希打了个电话过去,很快就被接通。
“小望,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曾望不断地在两阶台阶上上下走动:“没事,就是想打个电话给你。”
曾希心头一软的同时又隐隐觉得不安,曾望很少在她面前这样撒过娇:“你怎么了?学校出什么事了?”
“没有。”
曾希想起那个晚上她说过的话,忙说道:“小望,你别想那么多,安心读书,剩下的事姐来想办法。”她反复强调自己会想办法并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轻松些,“我是大学生,可以做很多兼职,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曾望停下走动的步子,倚在墙上往外看着黑魆魆的天:“姐,大学生活是怎么样的?”
曾希没料到她突然这么问,顿了下后一一给她细数:“大学生活很轻松啊,课少,没什么作业,有很多时间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还有很多社团可以参加——”
“那是别人的,你的呢?”
曾希沉默。
曾望用脚尖点点地,和她一起沉默了会儿才开口道:“姐,你别太累了,我不会是你的负担。”
……
和曾希讲完电话后,曾望去洗了个澡,回到宿舍时灯已经熄了,但没人在床上准备睡觉,除她之外所有人都在挑灯夜读,严阵以待明天的考试。
她们宿舍六个人,三个在文科班,三个在理科班,都没被分在同一个班级中。
曾望的床是上铺,她把自己的东西放好后就爬上床躺着了。
“曾望,明天考试你不复习吗?”有个舍友问她。
曾望翻了个身背对她们:“不了,想睡觉。”
几个女生闻言面面相觑,高一时每逢考试,无论大小考,曾望一定会和她们一起熬夜复习,那时她总说考了好成绩她的妈妈会很高兴。这次她的反常,她们也不难理解,她家的事即使不知道细节也能从别人口中了解个大概。
——
次日一早,曾望去了教室,班主任要求每个人把自己的桌子调转个方向,她顺便把自己放在抽屉里的书给拿了,正收拾时,边上的座位上来了人。
白铃心虚地不太敢看她,放下书包后就离开座位去找别人。
曾望余光看到她和昨晚的另外两名女生在低声嘀咕着什么,眼神不时往她这瞟。
她把一叠书塞进书包里,用力一甩背上,沉着脚步往她们仨的方向走去,到了她们身后冷声道:“在别人背后说坏话说上瘾了是不是?”
三个女生被吓一跳,回过头来见她突然而至不免心虚气短,其中一个还梗着脖子嘴硬道:“我们又没在说你。”
曾望从鼻端中发出不屑的轻哼,一脸轻鄙地冷视着她们:“别不敢承认。”
“你——”
白铃拉住那女生的手低劝道:“亚亚,别吵了,班上同学看着呢。”
王亚亚四下看了眼,发现不少人往她们这看,她立刻熄了气焰,剜了曾望一眼。
曾望也没再多浪费时间,从她们三个中间撞开了条路径直出了教室。
这次考试的座位是随机的,曾望被排到了教学楼二楼的一间教室,考前十五分钟进教室,她踩着点放好书包进去,刚一进去就看到了王亚亚的脸,她也看到了她,眼皮子向上翻了翻,嘀咕了句:“冤家路窄。”
早上考语文,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所有考生都在奋笔疾书,尤其是语文这门科目,能写多则都不愿写少,因此教室里响彻的都是笔端触纸的沙沙声。
曾望写完作文时看了眼教室前方挂着的时钟,还剩半个小时,她扭头四顾了下,不少同学已经罢笔在低头检查了。
这门科目的考试时间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都是相对富余的。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考生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交了卷后就相继走出教室,教室门外放着两张桌子,是用来给学生们放书包用的。
曾望上前去取自己的书包时,身子却突然被撞了下,王亚亚白了她一眼:“别挡道。”
曾望忍耐着没和她起冲突,目光略过了她枚红色的阿迪包,之后敛了眼神背上自己的书包走了。
下午考试的科目是数学,考前曾望在教室外的角落里捧着一本公式书假意在看,注意力却一直放在门口的两张桌上,直到上面出现了一个枚红色的书包后她才收起书,把自己的书包放在了枚红色书包的前面。
学校似乎是想在开学初给学生们施加点压力,这次数学卷子的难度偏高,考场里的学生个个都卯足了脑力思考计算,教室里时不时有人抓耳挠腮,长吁短叹,低声咒骂。
曾望的心思全然不在卷子上,她挑着简单的题目做了,最后几道大题也只做了前面的小题,后面难度较大的题她干脆看都不看,做题期间她频繁地抬头去看时钟,等考试时间只剩半小时时她往窗外看了眼,巡考的老师刚来过,此时估计已经去了二楼教室。
她收了笔拿上笔袋,捏着自己的答题卷起身去讲台上交卷,教室里有人见她这种难度的卷子还能提前交卷皆是发出一声喟叹,然后就是心跳加速,十分紧张地埋头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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