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鲜_恪非【完结】(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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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小荻眼睛瞄到一个东西,蹲下来,盯着塑料盆里面看。

  深绿褐色的外壳下是白嫩的肉,随着水流小心翼翼的收缩。

  周小荻伸了一根指头进去。

  凉沁沁的水和柔滑的肉,她的指尖顺势而下,沾满了粘液。

  她伸出手,拇指搓了搓指腹,那粘液顺着指节流到手腕又落到地上去。

  很软,真的是很软,很难想象世界上竟有如此软的不可思议的东西。

  余杨也蹲下来,问:“要吃鲍鱼么?”

  周小荻抬头,看着他,忽的笑了,问:“你想吃么?”

  余杨不排斥海鲜,何况鲍鱼肉质细嫩,要吃就买呗。

  他点了头,发现周小荻笑的很开心,问她却怎么也不说。

  二人又买了些菜,就回了家了。

  夏日懒懒散散,晃了晃腰一天就过去了。

  余杨左手右手都挂满了,周小荻拿着钥匙开门,忽然问:“余杨,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和黄昏挺有缘的?”

  门开了,余杨将塑料袋放在桌上:“恩。”

  周小荻关门,换上拖鞋:“好几次你过来都是黄昏,甚至我第一次看到你时,都是在黄昏。”

  余杨仔细想想,笑:“还真是,所以是黄昏给我绑了红线?”

  周小荻穿好拖鞋,窗外的橙光捏着她身上每一个轮廓,慢慢走近余杨,余杨的喉结动了下。

  “不是黄昏,是命运。”

  余杨微愣,的确是命运。

  多神奇的命运,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踏破铁鞋无觅处……

  他的脑海可以过无数这样的诗句。

  最终他得感谢命运,感谢它将周小荻送到他身边。

  他有无数的话想说,如鲠在喉,吐出来有些像逃避似得,显得干巴巴的:“先吃饭吧。”

  周小荻点点头,摊开塑料袋,当着他的面将鲍鱼倒入塑料盆里,放满水。

  余杨拎着东西进了厨房,正站在她身边,突然听她叫道:

  “余杨。”

  “恩?”

  温热小巧的手握着他的手腕漫入冷水里,余杨不解,直到指尖触到鲍鱼柔软的肉里。

  那软体动物受异物刺激,小心收缩自己的rou壁,逼仄的触感夹/着手指指尖,如同电流的伊始,穿透到整个人身上。

  余杨猛地抽回手,却被周小荻死死的按着,将他的手指细细划过那可怜的生物,声音如海中魅惑海员的塞壬一般:“余杨,软不软?”

  软,轻如鸿毛。

  痒,蚀骨难耐。

  余杨的吻落下来,和他的人一样炙热。

  从额贴到唇角,辗转反侧,一路向下,周小荻弓着身子轻嘤一声,像是某种鼓励。

  他们的胸膛急剧起伏,这七月里空气里流窜的是火,脚下踩得也是火,顺着他的毛细血管将他的心脏缩着烧成一团。

  难得他头脑清醒,还记得周小荻没吃饭,捏着她的手说:“小荻,听话。”

  可,听什么话?

  周小荻歪歪脑袋。

  怎么都让她听话啊?在家里得听妈妈的话,在学校里要听老师的话,出入社会则要听上司的话?

  怎么余杨也说要听他的话呢?

  哪有那么多的话要听啊?

  她歪着脑袋,咯咯的笑,颤的头发丝一抖一抖。

  余杨急了,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黑夜没开灯,屋内是黑的,空气是黑的,余杨的眼睛却是亮的。

  像一盏灯等晚航的船。

  周小荻慢慢坐正。

  余杨在一边扶着她。

  她凑过去,余杨的脸放大,眼里的光慢慢将她包围。

  很热,也很暖和。

  她跳下灶台,垫着脚,仍不高,只到余杨的脖颈,她凑上去像只寻味的狗嗅到他的下巴处,然后脑袋一偏,一口咬到他gu鼓的喉结上。

  牙齿细细碾着皮肉,周小荻说不出有多满足。

  周小荻咬着他的皮肉,一字一句的问:“余杨,做么?”

  做什么,不言而喻。

  余杨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yu望。

  他曾经看过一本科普书,说男人平均七秒就会联想到性。

  起初,他觉得这只是个玩笑话。

  可自从见过周小荻后,他觉得这七秒太多了,他无时不刻想念着周小荻。

  床上、椅子上、洗手台上、甚至明亮的落地窗。

  他都想过。

  周小荻搂着他的脖子,余杨朝卧室走去。打开门,屋内一片黑暗,他将她放在床上,哪知周小荻反客为主,将他推到椅子上,他的身下坐着的是圣经。

  细细如蝇腿的字密密麻麻铺在身下。

  时光慢慢飞逝,窗外行人减少,路灯依旧孤单的笼在水泥汀上。楼上偶尔传来小孩的啼哭声;楼下房东卧室房里的电视剧的声音也未停歇。

  一切都静了,一天慢慢结束、草埔中小虫你来我往的应和,好不热闹。

  三楼的窗户没关,晚风将窗帘吹得鼓鼓的,尾梢搭在放着圣经的椅子背上。那书上有一处潮泽,顺着椅子腿朝下看去。

  男人女人的衣服堆叠在一块,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月光皎洁,挤着窗帘缝照在圣经书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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