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形势下,显然不易硬碰,萧天铭和萧沅昊都不是蠢人,只得一起跪下。
明太傅重重的叹了口气,口中喃喃道:“哎,天要亡我大盛矣。”
“沅昊,你是太上皇最心爱的孙子,他老人家一直想着让你去多陪陪他,这样,月影门的事你暂时先不用管了,等本宫考虑周全后再做安排。”上官德妃然转头对着萧沅昊说道,脸上似笑非笑。
“是,臣遵旨。”萧沅昊拱手道。
上官德妃见他这么听话,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看向萧天铭,微笑说道:“铭儿,陛下跟本宫商量过了,据说卓阳是个山清水秀风景宜人的好地方,你的王妃出了那么大的事,想必你的心情也不好,过几日就前去卓阳散散心吧。”
萧天铭紧咬牙根,强忍着喷薄的怒意,咬牙道:“是。”
“好了,接下来礼部的各位卿家就开始着手准备登基大典的相关事宜吧,务必要若帖得宜不可出一丝差错!”上官德妃挥手发号事令道,倒真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从皇宫出来,萧沅昊立马叫青峰将月影门暗卫紧急集合到一处,按照计划速速行动起来。
一路人马前往谢府,谢衡之回到京都是受谢阁老的委托,所以谢府里一定留有可以扭转乾坤的锦囊妙计,另外一路人马则前往殷府,去找殷毅老将军商议对策,至于萧沅昊,则带上暗卫亲自去寻找皇帝的下落。
而昭王府也没闲着,萧天铭怒气冲冲的回到王府,便召了安尧过来,商讨接下来该怎么办。
安尧的眼神炙热疯狂,他兴奋的说道:“殿下,这正是上天赐予您的良机啊。那传位诏书来的如此突然和蹊跷,这其中肯定有见不得人的隐情,或许陛下被胁迫了也不一定,殿下若是此时举兵,以清君侧之名逼宫,一定会事半功倍!厉家的兵马也尽数在殿下手中,殿下还有何惧?”
萧天铭不停的在原地踱步,细细思忖着。他辛苦筹谋了这么久,到头来被发配到什么卓阳赏景?开什么天大的玩笑!他心心念念的皇位绝不会就此拱手让人,宁愿死,他也不要坐以待毙仰人鼻息!
终于,他下定决心,拳头在桌子上重重一砸,声音低沉道:“就这么做!”
整个京都城一派风雨欲来之势。
朝堂上风起云涌,淮王府里也是气氛沉重。几日后,暂住在淮王府的璎珞就听说萧天铭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带兵攻打皇宫,指证上官德妃大逆不道谋朝篡位,胁迫囚禁皇帝写下那张传位诏书。
上官德妃毕竟是个久居深宫的妇人,就算她是曾经的一国公主,但旧部的数量还是远远不及萧天铭手下的兵马。在几日几夜的厮杀过后,上官德妃的人马彻底兵败如山倒。
今日,是萧天宸登基大典的日子,上官德妃穿着太后品级的绣金凤袍与一身龙袍的萧天宸端坐在崇阳殿的龙座上,等待着接受朝臣命妇们的朝贺。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
此时,大殿之外遍地死尸,血流成河,到处是一片死寂。大臣们和命妇们早已被圈禁在偏殿不得出入。
铠甲上溅满敌人鲜血的萧天铭带着几位亲兵一步一步稳稳的走进崇阳殿,他看着龙位上高贵端庄凤袍加身的上官德妃,举起了手中滴血的长剑,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声,“我的好母妃!你看,铭儿来见证你们的登基大典了,是不是很开心?”
上官德妃面色发白,轻轻睁开了眼,看着萧天铭手心几乎掐出血痕来,冷冷说道:“早知如此,十年前,我就应该杀了你!”
萧天铭目光阴冷,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母妃,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妇人之仁永远成不了大事!”他举着剑缓缓走上台阶,直视着德妃的双眼,冷冷说道:“母妃,实话对你说吧,你为儿臣准备的那个冒牌王妃,新婚的第一夜我就发觉了真相。这三年来,我隐忍不发,陪你们演戏,演的实在是辛苦的很,恶心的很!现在也好,母妃亲自处理了这颗棋子,本王还得谢谢你呢!”
上官德妃一震,“你早就知道?”
萧天铭抽扯过萧天宸龙袍的袖子,擦拭着自己的剑,冷笑一声,“德妃娘娘,亏本王从小叫你一声母妃。你待本王还真是好的很!”说罢,他转头看向躲在德妃身后一脸惊恐和泪水的萧天宸,冷冷道:“十二弟,你看,母妃对你多好。为了把你捧上帝位,不惜谋害父皇,假造圣旨!你放心,四哥一定不会让你们母子分离的。”
萧天宸声音颤抖语带哭腔的说道:“四哥,皇位我不要了,你拿走吧,求你放过母妃吧。”
萧天铭仰天大笑了两声,“真是母慈子孝啊。十二弟,母妃真是没白疼你。可是,如果你不死,就永远会是我心里的刺。这样好了,一命抵一命,若是你死了,我就放母妃一条活路。”说罢,萧天铭把手中的剑扔到了他的面前,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坐了下等着观赏这精彩的一幕。
萧天宸看着德妃又看着地上那把剑,心下一横就要去捡剑,只见德妃一把将他推开,率先抢到了地上的剑。剧烈的动作,使得她头上戴的凤冠不小心摔落在地,发髻也散了大半。
上官德妃举着剑直对着萧天铭的咽喉,尖声喝道:“你这个混账!快放我们出去!否则本宫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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