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常乐一五一十地将昨天的事全说给曾美琴听。
因为厉弘安脚要恢复到可以自然行走,不确定要多久,所以许常乐才想先将这个月剩下半个月的班调到半夜,月底时再依他复原的情况安排下个月的工作。
一口气要调半个月的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有可能会影响到曾美琴安排工作,所以许常乐才先跟她商量。
曾美琴听完后脸上没什么表情,语调冷静地道“我知道了,我会处理这件事的,你先去工作吧!”
“谢谢琴姊。”
许常乐一踏出办公室大门,曾美琴就立即打了电话给方邵威。话筒传来大陆歌手的歌,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曾美琴不死心地继续打,坚持要打到对方来接为止。
曾美琴自认她这个人没有什么地方比别人强,顶多就是比别人多了一点坚持与耐性,反覆打了二十几分钟才终于有人来接电话,曾美琴还没开口,对方就先爆了句粗口!
“他×的哪个王八蛋一大清早就打电话吵人?”
当了许多年夜猫子的方邵威向来不见到太阳不入眠,他今天头才站到枕头不到三小时就被吵醒,脾气自然大得不得了。
曾美琴既不生气,也没有被他吓到,声音仍然维持着礼貌,“方先生您好,我是“好媳妇”的曾美琴。”
曾美琴柔美的嗓音与温和的语调,让有起床气的方邵威冷静了一下,脑中多了三分清明。
“曾小姐您好,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请间有什么指教?”方邵威的声音瞬间变得温和有礼,改变的程度堪比抠男用了变声器。
“我想要跟您谈一下关于我们公司员工的事。刚刚我听说您体谅常乐那孩子的状况,愿意让那个孩子当厉先生的看护,真的非常感动。”曾美琴一开口就给对方一顶高帽子戴。
“哪里哪里,只是小事一桩。”方邵威笑笑,轻轻把帽子拿下。
曾美琴的声音情绪突然转成为难,戏剧化的演技直逼专业声优,“只是这孩子并不是专业的看护,有时候又有点迷迷糊糊的,让她来照顾厉先生真教人不放心。”
“哪里哪里,曾小姐客气了,弘安的伤就只是严重的扭伤与骨折而已。”方邵威故意用轻快的语气把情况说得很严重。
曾美琴的音调亦是十分沉痛惋惜,“这次的事我们公司也有责任,不如就让我请一个专业的看护来照顾厉先生吧!既可以让厉先生得到良好的照料,也能让我们表示一点心意。”
同样都是擅长以退为进的人,曾美琴一听到昨天的事,立即就知道许常乐是上了方邵威的当,心里非常不高兴!
今天姑且不论方邵威安的是什么心,曾美琴扪心自问觉得不能眼睁睁地放任许常乐住到一个独居男人的家中,即使那个男人现在受了伤,没有什么攻击性可盲。
这事上有些事情可轻可重、可大可小,孤男寡女同居在一个屋檐下就是其中一种。
人言可畏啊!
曾美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句话,说什么她也不想让许常乐尝到她当年有苦说不出的痛。
许常乐还年轻,虽然她很小就出来打工,但实际上她的生活与交友都非常单纯,对人心也没有什么防备,曾美琴自认自己不能放任不管。
“曾小姐这么担心弘安的伤势,真是令人太感动了,只是这毕竟是他们的事,就让他们来决定吧!”
“常乐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今天她让厉先生受伤,也等于是公司的事,还是让专业的看护……”
“曾小姐。”方邵威打断曾美琴的话。
“是。”
“我现在还很困,恐怕没办法与你长谈。”方邵威语带遗憾,“我是很希望这件事可以在私人的阶段就解决,不过听您的意思似乎是希望公事公办。若是这样的话,麻烦你跟律师联络吧!”
“那么我长话短话吧!方先生。”曾美琴语气不改和善,“孤男寡女同居毕竟不好,如果有个万一……”
方邵威困到不得了,略显烦躁地再次打断曾美琴。
“如果真有“万一”,我付一百万给她!”方邵威说完,按键一按将手机挂上,还顺手关了机。
曾美琴听着话筒中传出的声,气得把话筒拍回电话上,“这个人有没有一点礼貌啊!”
好不容得到医生的允许,厉弘安再也不想待在医院里,打了电话叫方邵威来接他,结果来的却是许常乐。
厉弘安一看到许常乐,想也没想就冒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是方先生通知我过来接厉先生出院的啊!”许常乐见厉弘安面有难色,以为他不相信她的能力,“你放心,我有照顾病人的经验,出院要办的手续也很熟悉,没问题的。”
厉弘安本想告诉她,他可以请别人帮忙,就见许常乐一手便轻松地提起他的行李。
“就这些了吗?”许常乐问。
那一袋行李虽然不多,但女孩子能一手轻松举起的也不多。厉弘安见她真的能帮上忙,心想先让她帮自己办出院吧!不然要等别人来接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许常乐的母亲有长年背痛的毛病,父亲也在几年前中风,关于医院的各种事情,不论是入院手续、出院手续还是看顾行动不便的病人,她早就驾轻就熟,没一会儿就办好了一切手续,连计程车都叫好等在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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