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的好姐妹,我自当帮你。不过你也知道,刘惠嫔是太后娘娘的人,虽然陛下对她不甚喜爱,但我的确无法过问。倘若刘惠嫔当真出了事,太后娘娘必定会过问,会派凌女官去主事。”玉肌雪指甲上的鲜红蔻丹衬得手指纤长如玉,格外的美艳好看,“凌女官的话相当于是太后娘娘的懿旨,行事颇有太后娘娘雷霆之风,即使我过问了,也无法改变什么。”
兰卿晓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迅速往上蔓延,“那怎么办?”
玉肌雪凝眸思索半瞬,轻缓道:“稍后陛下来陪我吃午膳,这样吧,我试着提起刘悔嫔一事,倘若陛下有意过问这件事,兴许有转机。”
兰卿晓感激地致谢。
青鸾殿这边,拂衣在外面望向殿内、焦虑地走来走去,浑然不觉日头的毒辣。
大殿,叶落音跪在宫砖上,上身匍匐在地,丝丝冷气透过衣物钻入膝盖、肌肤,全身汗津津的,她也不知此时是觉得冷还是觉得热,或者是冷热交织。
刘惠嫔在寝殿躺着,太医正在医治她。
这时,太医和凌疏影一起走出来,她冷着脸问道:“惠嫔娘娘究竟所患何症?”
“凌大人,惠嫔娘娘的四肢、身上发疹、红痒,应该是外因所致。昨夜的汤药之所以无法遏制娘娘的病情,是因为下官没有找到娘娘发病的真正诱因。”太医回道。
“大人已经找到真正诱因?”
“下官仔细察看了惠嫔娘娘的日常膳食茶饮、衣物器具,昨日娘娘穿的衣裳有问题,该是那衣裳引致娘娘发病。”
“那衣裳有什么问题?”凌疏影长眉微挑,看向匍匐在一旁的绣娘。
叶落音闻言,身子一震,他们说的是她绣的那身新衣吗?
依照宫规,倘若确定了她绣的新衣害得妃嫔患病,等同于谋害妃嫔,那可是死罪!
想到此,她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恐惧得心快跳出来了。
那太医回道:“下官仔细察看过,那身衣裳沾染了木槿花粉与糯米粉的混合之物。惠嫔娘娘的近身宫女说,娘娘自小就不能碰触某些花粉,比如木槿花粉、糯米粉,一旦沾染就会全身红痒、发疹。”
叶落音的汗水从面上滴落宫砖,她根本没有木槿花粉、糯米粉,更不可能让新衣沾染到这两样粉。
一定是有人陷害她!
“有劳大人医治好惠嫔娘娘。”凌疏影道。
“下官自当尽力。”那太医回太医院煎药。
“原来是你谋害惠嫔娘娘。”凌疏影端雅的眉目好似蕴着微笑,却让人无端地觉得有杀气。
“奴婢没有谋害惠嫔娘娘……奴婢纵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惠嫔娘娘……大人明察……”叶落音惊恐得身子发颤,感觉快喘不上气,快要晕厥过去。
“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凌疏影的语气与眼神忽然变得狠戾无比。
“奴婢冤枉……大人,奴婢什么都没做……”叶落音嘶哑地叫嚷,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语声颤抖而破碎。
凌疏影无动于衷,冷冷地看她,唇角噙着冷酷、诡异的轻笑。
两个侍卫快步进来,将叶落音拖出去。
她凄惶地喊叫,但没有人在乎她的说辞。
拂衣在外面听见她的叫声,心急如焚想过去问问情况,但又不敢,担心自己也被抓走就没人去毓秀殿报信了。
叶落音看见她,大颗大颗的晶莹泪珠潸然滚落,奋力大喊:“快去找卿卿……”
那侍卫立即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走。
拂衣不敢耽搁,朝毓秀殿飞奔。
毓秀殿内,兰卿晓跪在一旁,匍匐在地,而那边的膳案,玉肌雪正伺候慕容文暄进膳。
“陛下,这道莼菜牛肉羹您尝尝,风味独特。”玉肌雪曼声道,娇笑连连,“还有这道凉拌水晶冰菜,是从很远的西方传过来的菜种。这水晶冰菜浑身长满冰珠,晶莹剔透,委实好看。轻轻地咬一口,软绵绵的,冰冰爽爽,口感非常独特,最适合夏日食用。”
“水晶冰菜?有点意思,朕要尝尝。”慕容文暄吃起来,点头赞道,“确实不错,爽口冰脆,风味甚佳。”
“陛下喜欢就多吃点。”玉肌雪又夹了一些放入他碗里,持着银箸的手根根如玉。
兰卿晓心焦如焚,却又不敢抬头,雪儿什么时候才开口?
过了半晌,玉肌雪开口道:“陛下,青鸾殿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不久前把针工局的绣娘抓了。听闻好像是惠嫔妹妹抱恙,稍后陛下要不要过去看看她?”
他本是心情不错,听见这话后便面容一冷,道:“母后自会关照她,无需朕去问候。”
她莞尔轻笑,“臣妾知道陛下因为太后娘娘之故,对惠嫔妹妹有点儿……不过她到底是刘家女儿,眼下陛下还未亲政,对惠嫔妹妹还是多多关心一下为好……不如这样,晚些时候臣妾代陛下过去瞧瞧惠嫔娘娘?”
慕容文暄不悦道:“母后不喜欢你,你何必往那边凑?明日朕去看看她便是,你就安心待着吧。”
兰卿晓犹如被雷劈中,明日再去,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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