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浓眉少年正要致谢那姑娘,却听见一道杀猪般的叫声。
刘岚彻惨烈的叫声让众多百姓转头看来,众人看见他身旁的姑娘狠狠地踩着他的脚,还用力地转了转。
兰卿晓笑得明媚,却让人无端地觉得寒气森森,“你今早出门是不是没漱口?”
站在一旁的燕南铮再次发挥毒舌的本事:“不是没漱口,是吃了过夜菜。”
过夜菜,又馊又臭。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方才的怒火一扫而空,松开脚。
刘岚彻欲哭无泪,“你们太过分了!”
那少年走过去跟别的看客讨银子,燕南铮忽然伸臂拦住,把一只碎银放在红布上,“我问你一点事。”
“公子请问。”浓眉少年见这锦衣公子出手这般阔绰,喜上眉梢。
“你嘴里喷出的东西是什么?”燕南铮尖锐地问。
“这个……公子,这是小人养家糊口的本事,不能为外人道。倘若今日小人告诉公子了,那小人岂不是……”浓眉少年为难道。
“你放心,我不会传扬出去,也不会以此绝技来挣银子。”燕南铮语气轻淡,却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兰卿晓终于明白,燕王来看火龙表演,是想知道这个。
那浓眉少年还是不太愿意说,皱眉道:“公子,不是小人不识抬举,真的是班主严令,不让小人说出去。”
刘岚彻来气了,剑眉高扬,“你小子不说是不是?信不信本公子让你们在帝京无法表演下去!”
那浓眉少年知道帝京随时随地都能砸出一个权贵高官子弟,不敢得罪,把他们带到边角上,低声道:“公子,小人就偷偷地告诉你们,你们千万不要传扬出去。小人嘴里含的是一种特制的烈酒,比寻常的烈酒都要后劲足,不过小人不会吞下去,喷在火焰上,就会形成一条火龙。”
“你们用的烈酒如何调制?”兰卿晓惊喜地问。
“小人也不知,这烈酒的配方只有班主知道。”那少年道。
她让少年走了,刘岚彻提议:“不如找杂耍班子的班主问问?”
燕南铮摇头,转身回马车,兰卿晓和刘岚彻立马跟上。
马车前行,刘岚彻知道那杂耍火龙必定跟火烧凶案有关,说不定燕王已经想到凶案的关键之处。他憋了一会儿,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燕王,为什么不问问班主?”
兰卿晓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不问清楚就走了呢?
“没有问的必要。”燕南铮言简意赅道。
“怎么会没有必要?本将军觉得很有必要!”
刘岚彻大声喊停车,马车慢慢停了,他对兰卿晓道:“我们回去找那班主问问。”
兰卿晓的确想知道,但又觉得燕王不会无缘无故地放弃即将得到的答案,在她心里,更倾向于相信燕王。
因此,她拒绝跟刘大将军一起回去。
刘岚彻郁闷得不行,但为了得到答案,为了侦破凶案,最终还是决定折回去。
他下了马车,特意吩咐鬼见愁在这儿等他回来,还对她骚包地眨眼,“卿卿,等我回来。”
燕南铮淡然道:“走吧。”
鬼见愁催马前行,而快步跑远的刘岚彻浑然不觉。
兰卿晓笑道:“待大将军回来,看见马车不见了,一定气得要杀人。”
燕南铮薄唇微勾,“他自有办法回去。”
“殿下为什么不问那特别调制的酒?”
“虽然那酒比寻常的烈酒容易燃烧,不过要有火才能烧起来,那酒不可能自行烧起来。”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那么他们要解决的首要关键问题是:什么东西可以自行燃烧。
“本王有一种可怕的感觉,那凶手还不会罢手。”燕南铮语声沉重。
“殿下担心还会有大臣被烧死?”兰卿晓咋舌。
“只是感觉。回大理寺再说。”
他双目微阖,似在沉思。从小窗斜射进来的灿金流光流淌在雪玉般的容颜,幽微潋滟,一种无形的魅惑似藤蔓般缠绕着人的心,让人忍不住想亲一亲那薄透的肌肤,爱娇地轻啄。
那浓密的长睫跳跃着细碎的流光,好似遮掩了眼底的波澜暗涌与神秘的内心。
她着迷地凝视他,也许他在思考凶案,整理案情。
这三桩凶案刚刚有点眉目,距离查清真相还有不短的路。这几日他的压力一定很大,想必是殚精竭虑、寝食难安。
燕南铮忽然睁眸,目光落在她面上,她微惊,来不及移开目光,唯有窘迫地垂眸。
他拍拍身旁的位置,“过来。”
兰卿晓过去坐在他身旁,“殿下在想案情吗?”
“不是。”
“那……”
“想你。”
“……”她娇羞地抿唇,心里甜甜的。
他伸臂揽着她,她靠在他肩膀,回味着他说的那两个字,想你……
静谧的时光里,他们静静相依。
这低沉的两个字饱含了他很少为外人道的心思,她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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